近全息投影,伸出手指,沿着一条较为粗壮的亮蓝色线条虚划。“你们看,这些磁场线并非完全随机的。在大的结构上,它们往往沿着旋臂的方向,或者在旋臂之间形成某种特定的‘廊道’。虽然细节上存在湍流和扰动,但在宏观尺度上,它们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可以持续数百万年甚至更久。”
陈智林补充道:“傅老,您的发现意义重大。我们之前过于依赖天体力学和电磁波导航,却忽略了这近在咫尺的‘天然航标’。通过精确测量这些微弱磁场的方向、强度和极性变化,并将其与‘银河系磁场模型’进行匹配,我们理论上可以像古代航海家利用洋流和季风一样,利用这些磁场线来校准我们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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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傅博文更能理解,陈智林打了个比方:“博文,想象一下,你在一片漆黑的大森林里迷路了,手里只有一个非常灵敏的指南针。虽然你看不见路,但指南针始终指着南北方向。这里的星际磁场,就像是宇宙这个‘大森林’里,一个更加精细、有着更多‘路牌’的指南系统。它不仅能告诉我们大致方向,某些特定的磁场结构,比如‘磁场汇聚点’、‘磁场剪切带’,或者强度异常区,就像森林里的特殊地貌,可以成为我们确认位置的关键坐标。”
“我明白了!”傅博文兴奋地拍手,“这些蓝色的线,就是宇宙高速公路上的车道线,对不对?我们沿着它开,就不会跑偏!”
童言稚语,却精准地道出了本质。傅水恒和陈智林相视一笑。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傅水恒慈祥地说,“而且,这条‘高速公路’还有一个好处。有理论认为,沿着这些大尺度的磁场线方向航行,星际介质中的尘埃和带电粒子分布可能会有细微差异,或许能略微减少航行的阻力,甚至可能影响到意念感应的传递效率。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接下来的旅程,因为有了“星际磁场指引”这一新发现,变得不再仅仅是枯燥的黑暗穿行,而更像是一次充满探索乐趣的科学实践。
陈智林博士主要负责技术层面的操作。他不断优化磁力计的探测算法,过滤掉来自飞船自身以及遥远宇宙射电爆发的干扰信号,努力提取出最纯净的星际磁场本底信息。他将实时数据与飞船数据库存储的“银河系磁场全景模型”(那是由数千年来人类探测器和理论模型构建的,虽然不够精细,但提供了大致的框架)进行比对。
“傅老,您看这里,”陈智林指着屏幕上一条明显区别于周围、呈舒缓弧形的磁场线密集带,“模型显示,这条磁场流线应该连接着人马臂的边缘和前方英仙臂的一个突出部。我们目前的航向与它的切线方向夹角小于5度,这证实了我们正沿着预想的跨臂通道前进。”
傅水恒老先生则凭借其深厚的理论功底和近乎直觉的宇宙感知力,对磁场线的微观结构和变化进行解读。他常常长时间地凝视着全息图上那些细微的波动和扭结,像是在阅读一本用神秘符号书写的宇宙典籍。
“智林,注意记录这个区域的磁场湍流谱。”傅水恒指着一段出现细微锯齿状波动的线条,“这种小尺度的湍动,可能与前方约0.5光年处的一个暗冷分子云残骸有关。磁场在遇到物质密度较高的区域时,会发生畸变和缠绕。这反过来也印证了我们的位置判断。”
他甚至尝试引导傅博文去“感受”这种磁场。他让博文将小手放在一个特制的感应器上,这个感应器能将磁场的强度和方向变化,转换成不同频率的轻微振动和温度波动。
“博文,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傅老先生的声音温和而具有引导性,“不要用眼睛看,试着用你的心,用你的意念去触摸这些‘宇宙的脉搏’。感觉到那种非常非常轻微的、像溪水流过指尖的颤动了吗?那就是磁场的力量,它在对你说话,告诉你它来自哪里,将要流向何方。”
傅博文依言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上一片专注。起初,他似乎只感觉到仪器金属的冰凉,但渐渐地,在爷爷沉稳的引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