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纱,而是由无数颗尚且无法分辨的、极其暗弱的恒星光芒汇聚而成。它们如同远方的城市灯火,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于地平线上勾勒出那庞大都市最初的、朦胧而宏伟的轮廓。
“我们……我们真的到了吗?”傅博文转过头,眼睛里开始闪烁起抑制不住的激动光芒,先前的那点沉寂早已被一扫而空。
“正在进入它的‘引力影响范围’和‘光子信息圈’,”陈智林微笑着解释,同时将导航数据与天文数据库进行比对确认,“你们看,光谱分析显示,前方恒星的金属丰度特征,与英仙座旋臂的典型恒星种群吻合。引力扰动模式也显示,我们正从银河系暗物质晕的相对‘外缘’,驶向一个由普通物质主导的、引力场更为复杂的旋臂结构。我们,正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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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傅博文对这个词感到有些疑惑。
“对于宇宙漫游者而言,任何一个由亿万恒星组成的、充满物质与能量的旋臂,都是一个可以停靠、可以探索、可以获取给养的‘家园’。”傅水恒温和地解释道,“它意味着不再是无边的黑暗与虚无,而是光明、物质、活动,以及……无限的可能。”
随着“思源号”以亚光速持续前行,窗外的景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剧变。这过程并非一蹴而就,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宏大的美感。
那片最初的光雾越来越浓,蓝色调也逐渐明显,仿佛一滴蓝墨水滴入了清水,优雅地晕染开来。这是因为英仙座旋臂相较于他们出发的人马-船底臂,拥有更多年轻、炽热的大质量恒星,它们发出的光线偏向蓝色,使得整个旋臂在宏观上带着一种清冽的蓝白色调。
稀疏的光雾开始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光斑,光斑又逐渐分解,显现出其中密集的、如同钻石尘屑般闪烁的个体星辰。星星的数量呈指数级增长,从最初的几十颗、几百颗,到后来密密麻麻,布满了视野的每一寸空间。它们不再是针尖般的孤点,而是有了大小、明暗和颜色的细微差别。明亮的蓝白色巨星如同灯塔,温和的黄色恒星如同熟悉的街灯,偶尔还有一两颗红巨星,像暮年的君王,散发着深沉而温暖的红光。
背景的“黑暗”彻底消失了,被一种由无数暗弱星辰光芒共同织就的、明亮而辉煌的“光之背景”所取代。飞船仿佛不再是在虚无中航行,而是驶入了一条无比宽阔、流光溢彩的星河大道。上下左右,目光所及,皆是星辰。他们被星星的海洋彻底包围了。
“天啊……太多了……星星……太多了!”傅博文词汇匮乏,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感叹,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他扒在窗前,脑袋转来转去,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将这令人震撼的星空盛景尽收眼底。这与他们在旋臂间航行时,需要借助仪器才能“看见”磁场和引力的感受截然不同,这是一种直接的、澎湃的、充满生命力的视觉与心灵的冲击。
陈智林也暂时放下了手头所有的监测任务,和祖孙二人一起,沉浸在这宇宙级的壮观景象中。他轻声说道:“根据观测,我们现在所处的英仙座旋臂外围区域,恒星密度至少是我们穿越的旋臂间区域的数千倍。这里的物质丰富程度,足以孕育出大量的星团、星云,以及……可能存在的行星系统。”
傅水恒老先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深邃的目光扫过舷窗外那无垠的星海。那目光中,有对宇宙伟力的敬畏,有对科学探索终见成果的欣慰,更有一种面对新天地的、永不磨灭的好奇与期待。他看到的,不仅仅是美丽,更是这壮丽景象背后,引力与物质的复杂舞蹈,恒星生生不息的演化史诗,以及可能隐藏在其间的、关于生命与智慧的奥秘。
“思源号”轻盈地调整着姿态,如同一条终于游回温暖洋流的鱼,充满活力地向着旋臂的更深处驶去。飞船的防护力场微微调整了参数,以应对略微增多的星际尘埃和粒子流。意念感应系统也反馈回更加丰富、嘈杂的“宇宙背景音”——那是无数恒星活动、星云辐射乃至可能存在的文明信号(如果存在的话)交织而成的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