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摘下了头盔。
船舱内的光线让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傅教授和愽文都关切地看着我。
“陈伯伯,你‘听’到星星说什么了吗?”愽文迫不及待地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拿起旁边的电子记录板,快速地将我刚才“感受”到的主要信息记录下来:
· 主导元素: 氢,极其显着,氛围稳定。
· 金属丰度: 较低,仅探测到微量硅/铁族元素特征。
· 大气状态: 分层清晰,热运动主导,湍流微弱。
· 活动性: 低,无强烈磁场或物质抛射迹象。
· 整体状态: 稳定、健康的主序星,可能年龄较老。
写完这些,我才对傅教授说:“教授,请调出飞船标准光谱分析程序对这颗恒星的分析报告。”
傅教授点点头,在控制台上轻点几下,一份详细的报告出现在主屏幕上。我的目光迅速扫过关键数据:
· 光谱型: A7V (与温度感知相符)
· 主要成分: 氢线(巴尔末系)主导,强度与模型吻合。
· 金属丰度 [Fe/H]: -0.4 (低于太阳,证实“较低”感知)
· 大气参数: 有效温度 ~7850K,log g ~4.2 (与“稳定分层”感知一致)
· 旋转速度: v sin i ~ 25 km/s (较低,与“无强烈自转”感知相符)
· 活动指数: 低,无 flares 或显着色球活动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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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笼罩了船舱。
我记录板上的那些基于“意念感知”的描述,与精密仪器分析得到的量化结果,在核心特征上,表现出惊人的一致性!
傅教授看着对比结果,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可思议,智林。你避开了所有具体的数值计算和元素指认,但你对恒星整体物理状态的‘定性感知’,竟然与仪器分析结果高度吻合。这不仅仅是猜测,这更像是一种……基于深层知识内化后的‘整体模式直觉’。”
我自己也感到一阵恍惚。成功了?这种看似玄妙的尝试,竟然真的捕捉到了真实的信息?
“这并非读心术,也非超能力。”我努力理性地分析自己的体验,“我认为,这很可能是我大脑中储存的庞大光谱学知识和物理模型,在高度集中状态下,对原始光谱信息进行了一种极其快速、且不依赖于显性逻辑链条的‘并行处理’。我将这种处理结果,以‘感觉’或‘意象’的形式呈现给了我的意识。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通过望闻问切就能对病情有一个整体把握,其背后是无数病例经验的内化。”
“但其中是否也包含了类似于愽文那种,意识与物质信息场更直接的互动呢?”傅教授提出了更深层的问题,“你的科学知识为你提供了‘翻译’这种互动结果的字典。”
我无法给出肯定答案,但内心倾向于认同这种可能性。科学训练塑造了我的“解读器”,而某种更深层的感知能力,或许才是接收信息的“天线”。
“陈伯伯好厉害!”傅愽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科学对比,但他能感受到那种成功的氛围,高兴地拍着手,“你也能和星星‘说话’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小愽文,伯伯的方式和你的不一样。你是用心灵去感受星云的‘情绪’,而伯伯更像是用……用所有的知识和经验,去‘触摸’一颗恒星冰冷的物理事实。它们都很奇妙,但路径不同。”
这次实验,无疑在我的科研生涯中划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记。它并没有推翻光谱学,反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印证了其背后物理规律的普适性和可感知性。它告诉我,科学探索的工具,除了日益精进的仪器,或许还包括我们自身意识那尚未被充分认识的潜力。
“星旅者”号继续在银河中漫游。我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