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寂静,只有仪器低沉的运行声和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稳定的旋转基调……像低音鼓……”傅教授喃喃低语,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但上面叠加着……高频的震颤……像砂纸摩擦……那是时空量子涨落吗?不,更强烈……是吸积盘物质坠入时激发的引力波余波……”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更多汗水,显然这种深度的感知消耗巨大。
陈智林紧盯着数据,试图将教授的描述与仪器读数对应。某些特定频段的引力波探测器和时空曲率探头,确实显示着与教授描述吻合的、难以捕捉的微扰信号。
“我……我这里感觉有点刺刺的……”傅愽文忽然小声开口,他皱着眉头,小手在空中不确定地比划着,“好像……好像有很多小针在轻轻扎飞船的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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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林立刻调取飞船右侧的详细监测数据。在常规读数一切正常的情况下,高精度的粒子流传感器显示,该区域正掠过一阵极其微弱但能量颇高的高能粒子风暴,这通常与局部时空的微小幅度的剧烈扭曲有关。孩子的直觉,竟然捕捉到了仪器都难以瞬间定位的微观事件!
“确认!右侧时空存在微尺度涟漪!愽文的感知是准确的!”陈智林立刻汇报,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傅愽文纯净的、未受逻辑严重污染的潜意识,对于这种本底的、非语言的宇宙“信息”,有着超乎想象的敏锐度。
傅教授微微颔首,似乎也接收到了孙子的反馈。“很好……继续……我们正在绘制一幅更精细的‘海浪图’……”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三人的协同下,一幅动态、立体、充满细节的时空流场结构图,逐渐在傅教授的脑海中,以及部分呈现在辅助全息台上形成。那不再是简单的旋转,而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复杂结构的动力系统:有相对平稳的“流层”,有湍急的“漩涡”,有因物质落入而激起的“波纹”,还有时空本身似乎固有的、细微的“颤动”。
构建:从共鸣到编织
拥有了更精细的“乐谱”,下一步就是让自身的“乐器”与之合奏。
“现在,尝试将你们的意识,不仅仅作为传感器,”傅教授指导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冥想般的舒缓节奏,“想象它是一根针,而时空流本身,是纵横交错的丝线。我们要做的,不是强行拉扯,而是用我们的针,引导这些丝线,围绕我们编织一个动态的、旋转的茧。”
“将意识频率调整到与拖拽时空同步……”陈智林默念着这个目标。他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中纷杂的公式和计算,将注意力集中在之前感知到的那股横向“推力”上。他想象自己的意识附着其上,感受它的速度、它的节奏、它那几乎无法形容的“质感”。起初很困难,理性的思维总是不由自主地跳出来分析、质疑。但渐渐地,在傅教授通过共鸣椅传递过来的、稳定而清晰的感知锚点作用下,他开始找到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奇特的、仿佛自身在旋转的眩晕感,但又不同于物理上的转动,更像是一种思维模式的切换。
他“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一个无形的、巨大的漩涡正在包裹着飞船。而他,正尝试将自己的意识节奏,调整到与这个漩涡的旋转周期一致。
另一边,傅愽文做得似乎更加自然。孩子的心灵本就更容易沉浸于想象。他按照爷爷的指示,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蜘蛛,正在用亮晶晶的丝线,绕着“探索者号”这只“小虫子”飞快地转圈,织一个又大又圆的网。“转呀转,绕呀绕,坏蛋力气进不来……”他甚至在嘴里小声地哼着自编的歌谣,小脸上的表情专注而快乐。
陈智林注意到,当傅愽文进入这种状态时,飞船外部场发生器的能量分布开始出现一种谐波共振现象,其波动模式,与全息台上显示的时空拖拽主导频率高度相似。孩子的意念,正在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完成着最基础的频率同步。
傅教授作为核心节点,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他不仅要维持自身的高精度感知,还要实时整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