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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件奇特却有趣的、骇人听闻的怪事。我们发送了问候,得到了一个宇宙尺度的“脑筋急转弯”。而解开它的钥匙,或许隐藏在爱因斯坦场方程的某个未被发现的解里,或许隐藏在量子纠缠的更深层奥秘中,又或许,就隐藏在我们自身对宇宙的认知方式之中。
陈愽士立刻投入了工作,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调集着飞船主控电脑的全部算力,甚至连接上了位于太阳系故乡的几个大型分布式计算节点的备用权限。一道道指令如同瀑布般流下,复杂的建模软件被启动,试图捕捉那变幻莫测的引力波信号中可能存在的底层逻辑。
“不行,标准黎曼几何框架完全无法容纳这种时空褶皱……”
“尝试引入超弦理论的额外维概念……见鬼,能量标度对不上!”
“它……它好像在自我修正?我们的每一次解析尝试,都会引起信号本身微观结构的细微变化?这怎么可能!除非它能实时感知我们的思维过程!”
陈愽士的惊呼声不时响起,伴随着计算机系统过载发出的刺耳警报。那引力波信号仿佛一个拥有生命的智慧体,不仅复杂,而且“狡猾”,它似乎在主动规避着我们的解析,或者说,它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评估着我们的解析能力。
傅水恒教授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他离开了控制台,在指挥舱内缓缓踱步,目光时而投向舷窗外那永恒燃烧的银河核心方向,时而又落回主屏幕上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波形图。他口中喃喃自语,念叨着一些诸如“拓扑缺陷”、“共形场论”、“因果律保护”等高深莫测的词汇。傅博文乖巧地没有打扰爷爷,只是学着陈愽士的样子,在自己的儿童终端上,用简单的绘图软件,尝试临摹那引力波信号中某些重复出现的、类似分形图案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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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陈愽士的挫败与执着,傅教授的深邃与专注,小博文天真却可能蕴含灵感的涂鸦。这不仅仅是一次科学考察,更像是一场与未知智慧的哲学对话,而我们,是代表人类文明发言的、忐忑不安的使者。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悄然流逝。数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几乎尝试了所有主流的物理理论和数学工具,却如同用木工刨子去加工纳米级的芯片,工具与对象之间存在着维度级的差距。挫折感开始像稀薄的太空寒意一样,渗透进指挥舱。
就在陈愽士准备再次调整算法,进行新一轮可能依旧徒劳的冲击时,一直沉默的傅水恒教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傅博文儿童终端屏幕上,那由简单线条组成的、歪歪扭扭的分形图案上。
“等等……”傅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博文,把你画的这个……放大,对,就是那个像雪花又像树枝的图案。”
傅博文依言操作,将那稚嫩的画作投射到辅助屏幕上。
傅教授快步走到主屏幕前,指着那不断变化的引力波信号中,一个极其短暂、几乎被我们忽略的、周期性闪现的微弱波动模式。“愽士,把信号序列S-7区段,时间戳TX-114.358到TX-114.365之间的波形,进行无限放大,然后与博文画的这个图案进行拓扑同胚性比对!”
陈愽士虽然疑惑,但还是迅速执行。当放大后的波形结构与博文那简陋的分形图在另一个屏幕上并置,并经过复杂的数学变换后,指挥舱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匹配度,高达99.7%。
那不是简单的相似,而是在拓扑结构上,本质的相同!博文那看似随手的涂鸦,竟然捕捉到了这道复杂到极致的引力波谜题中,一个基础性的、周期出现的“字母”或者说“音符”!
“这……这怎么可能?”陈愽士瞠目结舌。
傅水恒教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惊叹的笑容。“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典型的、成年人的、被知识束缚的错误。我们总想用最复杂的工具去解决最复杂的问题,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