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描述出来,“有好几个‘大块头’在吵架,拉来拉去,声音又大又难听。但是……在它们吵架的缝隙里,有一条很小很小的‘路’,很安静,像水底的小溪流,没有声音。”
一条很安静的路?没有声音?
我和傅教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在我们获取的所有数据——引力读数、辐射频谱、空间曲率分析——中,那个区域都是绝对的“噪声”中心,是混乱的极致,怎么可能存在一条“安静”的路径?
理性告诉我们,这或许是孩子在紧张环境下产生的错觉。但之前第109章意识连接的成功经验,又让我们不敢轻易否定博文的感知。
“博文,”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在同一水平线上,声音放缓,“你能……更仔细地‘听一听’那条‘小溪流’吗?它在哪里?朝着哪个方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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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上一片澄澈的专注。他似乎在努力屏蔽掉那些“吵闹”的“大块头”,将所有的感知力都聚焦于那微弱而独特的“信号”。
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手指更加明确地指向星图上的一个具体坐标范围——那正是我们模型显示引力混乱度最高的区域之一。
“它在那里绕了一个弯,”博文一边说,一边用小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曲折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的轨迹,“躲开了那个红色‘大火球’(指一颗红巨星)吐出来的‘热气’(强烈恒星风),然后……从两个吵得最凶的‘大块头’(指两颗即将交汇的蓝巨星)中间很小的缝里钻过去了。它很细,很轻,好像很快就会断掉。”
听着博文用他独特的、充满童趣和比喻的语言描述着这条路径,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他描述的“绕弯”、“躲开”、“从缝隙钻过”,完美地对应了规避强辐射、利用引力动态平衡点的概念!而他所说的“很细很轻,好像很快就会断掉”,则暗示了这条路径的短暂性和不稳定性——这完全符合核球边缘极端环境中“概率性通道”的特征!
“教授!”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将博文描述的路径坐标和特征输入辅助计算模块!用……用模式识别算法,尝试在噪声背景中寻找符合他描述的、低能量、低引力和辐射扰动的异常信号!”
傅教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执行。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将博文那看似荒诞的描述,转化为一系列可被计算机识别的特征参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主控室内只剩下系统运行的轻微嗡鸣和我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全息星图上,那片代表混乱区域的色彩斑斓的“噪声云”被加载了新的滤波算法,开始进行深度解析。
突然,星图的一角,那片原本被认为绝对不可能存在有序结构的区域,闪烁起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光点。紧接着,光点延伸,勾勒出一条纤细、曲折、时隐时现的脉络——正如博文所描述的那样,一条潜藏在狂暴引力与辐射浪潮之下的、“安静”的“小溪流”!
“找到了!”我几乎要喊出声来,巨大的兴奋感冲散了之前的疲惫和焦虑。“我的天……真的存在!一条我们所有模型都完全忽略掉的……动态平衡路径!”
这条路径并非由稳定的低引力区构成,而是巧妙地利用了多重引力源相互制衡时产生的短暂“拉格朗日点”的移动,以及高能粒子流在复杂磁场中因干涉效应形成的周期性“衰减窗口”。它就像暴风眼中那片刻的宁静,或者惊涛骇浪中偶然出现的、恰好能让一叶扁舟通过的波谷。其存在依赖于极其精确的时空条件和能量相位,任何宏观的、基于平均值的探测手段,都极易将其淹没在背景噪声中。
唯有博文那种摒弃了先入为主的复杂理论、直接与物理现实本身共鸣的纯粹感知,才能像最灵敏的探针一样,捕捉到这条“宇宙缝隙”中微弱而独特的“谐音”。
傅教授凝视着星图上那条新发现的路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