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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空洞,而是一条相对“宁静”的通道。说它宁静,仅仅是相对于周围环境而言。这里的恒星密度依然高得令人窒息,但它们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约束,运行轨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受引导的秩序感。通道内部的空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平滑”,仿佛狂暴引力浪潮中一个暂时的、被梳理过的避风港。通道的两壁,是由难以计数的、被潮汐力撕裂的恒星残骸和高度压缩的星际物质构成的、缓缓旋转的“光之帷幕”,其亮度足以在瞬间汽化任何已知物质,仅仅是其散发出的热辐射,就让“漫游者”号的防护力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濒临极限的尖锐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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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我的声音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理论预言的‘最后稳定圆轨道’内侧的……物质吸积流减薄区!穿过这里,我们就将真正进入银河系核球的最内核区域!”
这条通道的存在,是极端引力环境下广义相对论与流体动力学共同作用的奇迹,是物质在坠入最终深渊前,被黑洞的极端引力与自身角动量之间的平衡短暂塑造出的、最后的“回旋走廊”。它极不稳定,随时可能被新的物质流入或者引力扰动所湮灭。
“所有非必要系统进入最低功耗模式,全部能量优先供给防护力场和推进器!”傅教授的命令斩钉截铁,“智林,计算通道内辐射压和引力梯度的波动模式,我们需要找到最平稳的‘流线’。”
“明白!”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此刻的计算,容不得丝毫差错。外界的物理参数每一微秒都在变化,传统的迭代计算已然来不及。我几乎是依靠着之前在意识连接中与傅教授、博文形成的那种近乎本能的“物理直觉”,结合飞船计算机的实时演算,在脑海中飞速构建着通道内部的动态模型。
“漫游者”号调整姿态,船首对准那道光芒万丈、却又危机四伏的通道入口。引擎喷射出前所未有的幽蓝色尾焰,推动着飞船,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
进入通道的瞬间,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外界的恒星碰撞轰鸣、引力咆哮似乎被瞬间隔绝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压抑、无处不在的嗡鸣,那是超高密度物质流在强大引力场中摩擦、挤压、加速时发出的、来自时空本身深处的呻吟。
舷窗外的景象变得光怪陆离。由于极端的引力红移和光线扭曲,色彩失去了意义,一切都被拉长、压缩、重组,形成不断变幻的、抽象派画作般的诡异图景。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变得暧昧不清,飞船上的原子钟读数开始出现可观测的、与地球时间基准的偏差,而且这偏差还在不断增大。
我们仿佛闯入了一个由纯粹物理法则书写而成的、活着的迷宫。通道并非笔直,它随着引力的等高线蜿蜒,时而狭窄得几乎要擦到那炽热的光之帷幕,时而又豁然开朗,展现出内部更加惊心动魄的结构——那是由被彻底粉碎的物质形成的、螺旋向下的巨大吸积盘的内缘,其旋转速度接近光速,散发着令人心智混乱的、地狱般的辉光。
博文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小脸绷得紧紧的。他不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仿佛要将这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景象,烙印在灵魂深处。
突然,飞船猛地一震,并非来自外部的撞击,而是源于空间结构本身的一次剧烈“颤抖”。
“引力波爆发!”我看着传感器上瞬间爆表的读数,失声喊道,“是超大质量天体合并!就在附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通道前方的“光之帷幕”剧烈地动荡起来,原本相对有序的物质流被这突如其来的引力涟漪彻底打乱,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卷起滔天浊浪!一道由超高能粒子和扭曲时空构成的激波,正沿着通道,以光速向我们猛扑过来!
“规避路径计算……来不及了!”我看着那在模型中瞬间被染成赤红色的死亡区域,心沉到了谷底。常规的机动已然无法避开这空间结构本身的震荡。
千钧一发之际,傅教授的目光却投向了导航星图上一个极其微小的、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