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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充满了童真和求知欲。
“陈伯伯,那颗星星为什么一闪一闪的那么厉害?”
“博文,那很可能是因为我们和那颗恒星之间,有细小的星际尘埃在飘动,造成了闪烁,类似于地球大气让星星眨眼一样。”
“爷爷,太阳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
“小博文,太阳在银河系里只是一颗非常普通的恒星,从这么远的距离,肉眼是绝对看不到的。我们需要依靠导航星图和脉冲星计时,才能精确锁定它的位置。你看,全息星图上那个闪烁的绿色光标,就是我们太阳系的大概位置。”
在一次短暂的常规设备自检间隙,陈智林离开主控台,也走到了舷窗边,和傅家祖孙一起凝望这片星辰之海。长时间的专注指挥让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而明亮。
“我们很幸运,”陈智林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在这静谧的观测时刻显得格外清晰,“选择了这个切入角度和时间。你们看银盘的中心方向。”
傅博文和傅教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无数星辰的深处,银河系的中心方向,那片区域显得格外明亮和复杂,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略微拉长的、更加致密的光斑——那就是银河系的棒状核球结构。而从核球延伸出来的旋臂,在星光的勾勒下,脉络也愈发清晰。
“我们正从一个近乎完美的侧面视角,观察银河系的旋涡结构。”陈智林解释道,“尤其是我们所在的猎户臂,以及我们刚刚穿越过来的英仙臂,它们的相对位置和形态,在这个角度看得非常清楚。猎户臂更像是一条支流或者马刺,而非银河系的主旋臂。能够亲身航行其中,并亲眼见证其宏观结构,是无数天文学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傅水恒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星海的能量吸入肺中:“是啊,智林。书本上的理论,望远镜的观测,都无法替代这种身临其境的感受。这种尺度感,这种置身于宇宙宏伟结构之中的渺小与震撼……这才是宇宙漫游最大的价值之一。”
傅博文听着两位长辈的对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天文学意义,但那种对宇宙的敬畏和探索的激情,却深深地感染了他。他看着那条被称为“家”的旋臂,在星图的指引下,它似乎只是一条相对黯淡的星河分支,但在他心中,那里却承载着全部的意义——地球、祖国、家乡、小伙伴、还有他所熟悉的一切。
“爷爷,陈伯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傅水恒教授摸了摸孙子的头,目光温柔地望向前方那片属于猎户臂的星域:“很快了,孩子。我们已经成功穿越了银盘密度最高的区域,现在的方位,已经可以算是在猎户臂的外侧边缘了。接下来的航程,将主要是沿着臂的内侧,向太阳系所在的方位巡航。”
陈智林也回到了控制台,确认了导航数据:“没错。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穿越银盘’动作。定位系统显示,我们现已稳定位于猎户臂重力势阱范围内。飞船将转入标准巡航模式,逐步减速,以适应臂内相对较高的恒星密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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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庆祝这一里程碑式的时刻,飞船的AI系统自动调节了观测模式,将侧舷的一个大型观测窗变成了一个巨幅的“星空投影幕布”。上面实时显示着经过增强处理的银盘侧面影像:一条横贯视野的、厚实而光芒四射的玉带,细节丰富,色彩斑斓,他们刚刚穿越的路径被一条柔和的亮线标示出来,如同勇士归来的勋章。
也正是在这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傅水恒教授心中升起,并迅速蔓延至陈智林博士和小小的傅博文心中。
那是一种“温暖”。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温度变化,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情感上的归属感。就像在风雪交加的夜晚,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看到了远方村落里透出的、橘黄色的灯火。就像离巢的飞鸟,在经历了暴风雨和迷失后,重新找到了那片熟悉的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