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玩具,偶尔偷偷看我们一眼,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安。
傅水恒教授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和踱步。他时而凝视星图,时而闭目沉思,时而快速在辅助屏幕上写下一连串复杂的公式和符号,又很快将其擦去。
“我们之前的思路,可能错了。”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我望向他。
“我们一直在试图让白洞信息‘适应’我们的导航系统,让它在我们的认知框架内,给出‘答案’。”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了我们之前用来定位的那个复杂坐标变换公式,“但或许,我们应该做的,是让我们的导航系统,去‘理解’白洞信息的语言。”
“理解?如何理解?”
“这个公式,”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蕴含着非常规时空变换的数学表达,“它就是我们得到的第一个‘词汇’。它告诉我们,白洞信息描述宇宙的方式,与我们的欧几里得几何和标准时空观有所不同。它可能采用了更高维度的描述,或者是一种基于信息熵、量子纠缠网络的拓扑模型……”
他开始着手构建一个新的导航算法框架。这不是简单的程序修补,而是一次从底层逻辑上的重构。他将他毕生对理论物理的理解,与定位时获得的那个坐标变换公式所揭示的数学原理相结合,尝试创建一个能够解析和整合白洞信息中关于时空结构数据的“翻译器”。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我负责提供天体物理学的数据支持,并协助调试算法。我们不断将已知的、安全航行的星域数据输入新的框架,检验“翻译器”的输出是否符合实际;同时,也将白洞信息中那些零散的、无法理解的数据碎片输入,观察新框架能否赋予它们合理的导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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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失败。再次失败。
屏幕上充斥着数学溢出错误、逻辑悖论和无法收敛的计算。新的模型要么过于简化,无法处理宇宙尺度的复杂性;要么过于复杂,超出了我们计算能力的极限。
就在我们几乎要放弃这个方向,重新考虑那漫长的绕行方案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出现了。
一直安静待着的小愽文,不知何时走到了全息星图旁边。他看着星图上那些我们刚刚输入的、零散的、来自白洞信息的光点和奇异符号,伸出了小手。
他没有去触碰那些光点,而是像模仿我们之前的行为一样,用手指在那些光点之间,虚划着线条。他划得很随意,完全没有考虑引力约束或者辐射分布,就像孩子在连接星星做游戏。
“愽文,别捣乱。”我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他。
但傅水恒教授却拦住了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小愽文划过的轨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等等……智林,你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那些由孩子随意划出的线条杂乱无章。但很快,我注意到,当这些线条穿过某些由白洞信息标记的特殊符号(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代表未知领域或性质的标记)时,飞船的新导航算法框架,竟然产生了反应!
算法没有报错,反而开始尝试将这些“随意”的路径片段,与白洞信息中更深层的数据进行关联计算。一些之前无法解读的符号,在“路径”的上下文环境中,开始显现出可能的含义——有的可能代表了某种时空的“平滑通道”,有的可能指示了引力场的“中性线”,有的可能预示着能量流的“低阻抗区”。
小愽文的无心之举,仿佛提供了一种最原始的、不受现有知识束缚的“连接”方式。他的纯真,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恰好绕开了我们成人思维中固有的认知壁垒,触碰到了一种更本质的、存在于白洞信息中的“关联性”!
“继续,愽文!”傅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像连星星一样,把那些你觉得好看的点,连起来!”
小愽文受到鼓励,高兴起来,更加起劲地在星图上划动起来。他的手指牵引着一条条发光的轨迹,在陌生的星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