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
傅水恒被孙子的话深深触动:“科学与艺术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它们是人类理解世界的两种语言,一种用公式和数据,一种用形象和隐喻。真正完整的认知,需要同时掌握这两种语言。”
随着他们继续飞行,越来越多的记忆被唤醒,但每一次重温都带来了新的领悟。一颗脉冲星在远处规律地闪烁,去程时他们主要研究它的自转周期和磁场强度;而现在,他们更关注这种规律性背后蕴含的宇宙秩序之美。
“这颗脉冲星的定时精度超过原子钟,”陈智林说道,“但比这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自然法则的普适性。在银河系的这一端,物理定律与在太阳系中完全相同。”
傅愽文思考着这番话:“这意味着,无论宇宙多么浩瀚,它都是可知的。人类虽然渺小,但我们的理性却能够理解这些宏伟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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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科学最深刻的浪漫。”傅水恒总结道。
他们的意识体飞入一个古老的球状星团。这里聚集着数十万颗恒星,它们紧密地挤在一起,形成一个近乎球形的结构。这些恒星大多年事已高,见证了银河系百亿年的历史。
“去程时,我们主要研究这个星团的动力学演化,”傅水恒回忆道,“但今天,站在归途的角度,我更多地在思考时间的概念。”
陈智林赞同地接话:“这些恒星中的许多,在太阳系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它们见证了银河系的沧桑变迁,见证了无数恒星诞生与死亡。与它们相比,人类文明不过是眨眼瞬间。”
傅愽文静静地感受着这个星团中恒星的密集分布。与银盘中的恒星不同,这些古老恒星的运动轨迹更加随机,它们不像旋臂中的恒星那样有序地绕银河中心旋转。
“我明白了为什么归途的心境会不同,”傅愽文忽然说道,“去程时,我们像是去拜访陌生人的客人,小心翼翼,充满好奇。而现在,我们像是回家的游子,虽然走的是同一条路,但内心已经把这些星空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傅水恒和陈智林都被这番话震撼了。这个十二岁少年的感悟,精准地捕捉到了他们内心深处难以言说的情感变化。
“你说得对,愽文。”傅水恒的意识波动中充满温情,“经过这些旅程,宇宙对我们而言不再是他者,而是延伸的自我。我们开始用‘我们’而不是‘它们’来指代这些星辰。”
陈智林补充道:“这种认同感的转变,是人类宇宙观演化的缩影。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再到银河系概念,最后意识到我们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分——每一次认知的飞跃,都伴随着自我认同的扩展。”
他们的意识体继续飞行,途经一个超新星遗迹。去程时,他们主要关注爆发机制和元素合成;而现在,他们更关注这场剧烈爆发对周围星际环境的长远影响。
“这颗超新星爆发于数千年前,”傅水恒介绍道,“它的冲击波压缩了周围的星际介质,触发了新恒星的形成。毁灭中孕育着新生,这是宇宙永恒的循环。”
傅愽文注视着那片仍在扩张的气体云:“就像我们的人生,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每次告别都会带来成长,每次失去都会让我们更懂得珍惜。”
陈智林惊讶于傅愽文的成熟:“你的思考已经触及了哲学的深度。科学告诉我们宇宙如何运转,而哲学帮助我们理解这种运转对生命的意义。”
随着他们深入人马座旋臂,周围的恒星密度逐渐增加。熟悉的星座图案开始出现在他们的意识感知中,虽然从银河尺度的视角看去,这些在地球夜空中熟悉的图案已经扭曲变形,但基本的相对位置仍然可辨。
“看,那是天蝎座的方向,”傅水恒指向一团特别密集的恒星群,“从地球上看,它是夏季星空最壮丽的星座之一。但从这里看去,它只是旋臂中一个普通的恒星聚集区。”
陈智林感叹道:“视角的改变如此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认知。在地球上,我们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