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现象隐约触及这个问题。比如,延迟选择实验,就模糊了‘因’与‘果’的界限。我们或许可以设计更精巧的量子擦除实验的变体,或者研究在极端引力场(如黑洞视界附近,时间效应极其显着)环境下,量子态的演化是否表现出对‘未来’信息的某种微妙依赖,或者是否会出现违背经典时间顺序的关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一个思路来自愽文的‘光会想事情’的比喻。如果光,或者说更基本的物理场,本身具有某种初级的、我们尚未理解的‘感知’或‘信息处理’能力——当然,这不是指意识,而是某种更基础的、与场本身不可分的属性——那么,在时间反演对称性破缺、或者某些不可逆过程中,是否可能检测到这种‘场的内在活动’留下的印记?比如,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寻找某种非随机的、具有‘记忆’或‘结构’的模式?”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几乎触及了物理学的禁忌领域——将意识或类意识属性赋予基本物理场。但有了银河系核心的体验,他们无法轻易否定这种可能性。
傅愽文听着“光会想事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跑到他的画板前,拿起画笔,蘸上各种鲜艳的颜料,开始在画纸上涂抹。他不是在画具体的形象,而是在画一种“感觉”——用旋转的、交织的色流,来表达那种所有颜色、所有时刻都同时存在、相互渗透的状态。
“看,爷爷,陈叔叔,”他举着画,“时间……就像这些颜色,混在一起,分不清谁先谁后。”
这幅抽象的画作,成为了他们讨论“时间全息性”最生动的图示。
第三个核心颠覆,是关于意识与物质的根本关系。
“在那里,意识不再是物质的附属产物,而是更基本的‘存在基质’的一部分,或者说,物质是意识的一种‘凝结’或‘显现’。”傅水恒总结着哲学思考的结论,“这是我们所有体验中最震撼,也最难以用科学验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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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林感到了最大的挑战。“双缝干涉实验已经表明了观察者效应,但主流解释仍然倾向于哥本哈根诠释,避免直接谈论意识。我们要做的,是设计能够更清晰地区分‘意识的影响’与‘测量行为本身物理干扰’的实验。”
他提出了一个初步构想:“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最先进的脑机接口技术,监测处于深度冥想、或者特定意识状态(例如,报告感受到‘合一感’或‘超越时间’体验)的受试者的大脑活动。同时,在一个高度屏蔽的环境中,运行一个极其敏感的量子随机数发生器,或者观察一个处于临界状态的量子系统(比如一个即将坍缩的叠加态)。我们要寻找的,不是受试者用‘意念’控制量子态——那太科幻了——而是寻找其特定的意识状态(尤其是与我们在银河系核心体验相似的状态),是否与量子系统行为的某种统计性偏差相关联。”
“比如,”他进一步解释,“当大量受试者进入那种‘无分别心’、‘与万物一体’的冥想状态时,量子随机数发生器产生的序列,其随机性是否会出现微弱的、但具有统计显着性的下降?或者说,量子叠加态的坍缩概率,是否会受到这种集体意识状态的微妙影响?”
这个实验设计极其困难,需要排除无数干扰因素,但其背后蕴含的意义是革命性的——它试图直接探测意识作为一种“场”或“潜在影响”,与物质世界最基础的量子层面的互动。
傅愽文虽然听不懂量子、叠加态这些词,但他听到了“冥想”、“一体感”。他立刻盘腿坐在地板上,模仿着爷爷偶尔静坐的样子,闭上眼睛,小胸脯微微起伏,努力做出“很安静、很合一”的样子。他那稚嫩而认真的姿态,让陈智林和傅水恒都忍俊不禁,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尝试的决心——这种意识状态,或许是人类与生俱来就能触及,却被现代生活逐渐遗忘的潜能。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三人小组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陈智林博士负责将这些初步构想具体化、理论化,查阅最新的相关研究论文,设计详细的实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