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一样:“爷爷,陈叔叔,我记得那个‘回声’的‘感觉’……它告诉我,宇宙里最漂亮的不是星星本身,是星星想要连接起来的光。如果我们直接把所有秘密都告诉大家,是不是就像……就像把拼好图给小朋友看,而不是让他们自己动手拼?”
童稚的话语,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两位成年人心中模糊的概念。陈智林猛地一拍手:“妙啊!愽文说得太对了!直接给出拼好的图,剥夺了探索的乐趣和思考的过程。我们这本书,应该是一盒‘拼图块’,提供线索、描绘轮廓,但最终的图像,需要读者用自己的头脑和心灵去拼接、去领悟!”
傅水恒欣慰地看着孙子,又看向陈智林,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要确立的核心原则——‘启迪的使命’。我们的书,不提供终极答案,它的使命,是激发思考,是点燃探索的欲望,是引导人类主动地、一步步地走向那更深、更远的认知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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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的灯塔已经树立,但航线的规划却充满了现实的迷雾与抉择的风浪。接下来的日子,“探索者号”的起居舱变成了一个思想碰撞的熔炉。
陈智林首先提出了最尖锐的问题:“教授,关于‘回声’文明留下的那个……关于可能存在‘超光速旅行’基础原理的数学隐喻,我们如何处理?这可能是解决人类被困在太阳系内困境的关键。只要披露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个研究方向,都足以让全球的理论物理界发生地震。”
傅水恒没有立刻回答,他调出了星图,将视角锁定在太阳系——那颗暗淡蓝点所在的角落。“智林,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在书中明确写出了这个方向。结果会怎样?全球最顶尖的智力、所有的资源,都会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涌向这个点。这会带来什么?”
陈智林沉吟道:“可能会催生技术爆炸,但也可能……因为急功近利和理解偏差,导致灾难性的实验,或者引发围绕技术垄断的全球性冲突。”
“不仅如此,”傅水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还会扼杀其他可能的发展路径。就像在一条未知的航道上,我们直接指出了唯一的一条看似捷径的航线,所有船只都会涌向那里,从而忽略了航道上其他可能更安全、更丰富、更符合我们文明自然发展节奏的风景。过早地接触过于超前的知识,就像给一个孩童一把神兵利器,他未必能用它开辟道路,更可能伤及自身或同伴。”
傅愽文正在用积木搭建一个复杂的结构,这时插嘴道:“就像我不能直接把微积分的书给幼儿园的小朋友看,他们会觉得好难,就不想玩好玩的数字游戏了,对吗?”
“完全正确,我的小哲学家。”傅水恒笑着肯定,“有些知识,需要文明成长到一定阶段,具备了相应的伦理、哲学和科技基础,才能安全、有效地吸收。否则,它就是毒药,而非补品。”
“那么,‘地外文明信号’的存在本身呢?”陈智林追问,“我们是否要明确证实‘我们并不孤独’?这足以颠覆所有宗教、哲学和社会结构。”
这一次,傅水恒思考了更久。他走到傅愽文身边,拿起一块蓝色的三角形积木,放在他搭建的“塔楼”顶端。“我们可以描述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可以描绘宇宙背景辐射中那些奇异的、仿佛带有‘意图’的涟漪,可以讲述我们在星云中‘听’到的,如同交响乐般和谐的能量波动。但我们不说‘看,这就是外星人’。我们提供现象,提供感受,让读者自己去推断,去争论,去在夜观星空时,内心生出‘彼处或有知音’的朦胧期待与敬畏。这种自己得出的、带着个人情感温度的‘可能性’,比我们直接抛出的一个冰冷结论,要有力量得多。”
为了将这个“启迪的使命”具体化,他们开始构思书的核心篇章结构,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次次思想的淬炼。
陈智林主张设置一个“宇宙谜题馆”的章节,将他记录下的那些无法完全解读的“回声”符号、异常物理常数波动等,以谜题、猜想的形式呈现。“我们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