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淤泥的腐臭几乎令人窒息,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粘稠黑暗,只有苏然掌心微弱的星辉和叶暖指尖跳跃的翠绿灵光,在绝对的黑寂中撕开一丝可怜的光明。五人(秦岳、叶暖、苏然、黎俏、花虞)深陷于这座都市最底层的废弃排水系统中,如同沉入沥青海洋的微尘。
“暂时……安全了。”叶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半跪在苏然身后,双手绿芒稳定地笼罩着他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蚀灵能量与星辉冲突造成的腐蚀正在被生息灵力一点点逼出、净化,但过程缓慢而痛苦。苏然咬紧牙关,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秦岳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守在众人前方,特制手枪幽蓝的枪口对准来时的垂直洞口,耳朵微动,捕捉着上方管道隐约传来的搜索动静。他的侧脸在微光下线条冷硬,眼神却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与悲痛——为牺牲的战友,也为这步步紧逼的绝境。
黎俏靠在湿滑冰冷的混凝土管壁上,眉心星痕的光芒稳定了许多,但小脸依旧苍白。她正全力感应着周围复杂到极致的地脉能量流。“这里的‘尘嚣迷障’很浓,天基扫描确实进不来……但地脉太混乱,像一团乱麻,我……我很难借力布置有效的隐匿阵法。”她声音虚弱,带着挫败感。刚刚获得“织星者”传承,却在此地英雄无用武之地。
花虞蜷缩在黎俏身边,用找到的半截锈钢筋,在淤泥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她画的不再是具体的物象,而是扭曲的线条和压抑的色块,反映出她内心的恐惧和迷茫。每一次落笔,都仿佛能感受到这片地下深渊沉淀了数百年的绝望与死寂。
“不能久留。”苏然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声音沙哑却坚定,“这里环境太恶劣,没有灵气补充,我们的伤势和消耗无法恢复。而且,‘清道夫’和基金会绝不会放弃,他们迟早会下来搜。”
“往哪走?”秦岳头也不回地问,枪口纹丝不动。
苏然强忍剧痛,将神识如同触角般向管道深处蔓延。神识所及,是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管网迷宫,许多通道早已被淤泥和坍塌物堵死,空气中弥漫着甲烷和其他有毒气体的危险气息。更深处,似乎还传来某种大型水泵残骸运转的低沉嗡鸣,以及……水流的声音?
“下面有活水?”苏然心中一动。有活水意味着可能有通往地表或其他区域的出口,但也可能意味着更大的危险——暗流、水压、甚至是栖息在黑暗中的未知生物。
“我感觉到……东边方向,能量流动稍微……有序一点。”黎俏突然开口,手指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导……很微弱……但比周围乱麻一样的地脉要清晰一些。”
“引导?”叶暖蹙眉,“是陷阱吗?”
“不像……”黎俏仔细感应,“感觉很……古老,很……中性,没有恶意……但也……没有善意,就像……一段设置好的程序。”
苏然与秦岳对视一眼。是风险,也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赌一把。”秦岳言简意赅,收枪转身,“我开路,叶医生居中策应,苏然断后,护好黎俏和花虞。保持绝对静默,遇到情况用手势交流。”
没有时间犹豫。五人再次组成战斗队形,沿着黎俏指引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淤泥和污水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噩梦中挣扎,恶臭几乎让人晕厥,黑暗中不时有窸窣的爬行声和滴水声,刺激着紧绷的神经。
走了不知多久,或许只有几百米,却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前方的管道逐渐变得宽敞,脚下的淤泥也开始变浅,水流声越来越清晰。终于,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岔路口,数条大小不一的管道在此交汇,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圆形沉淀池。池水漆黑如墨,但水面上却泛着诡异的、微弱的磷光,仿佛有某种发光微生物存在。
而黎俏感应到的那股“引导”能量的源头,正来自沉淀池中央水下!
“在水底。”黎俏指向池心,眉心星痕微微闪烁,“感觉更清晰了……像是一个……入口?”
秦岳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