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深处,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在堆积如山的货箱和锈蚀设备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将地上那具刚刚停止抽搐的畸变体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扭曲消亡后的腐朽气息。
苏然、叶暖和青鸟三人站在原地,呼吸沉重,目光死死盯着畸变体临死前指出的方向——仓库更深处,一片被巨大废弃反应釜和坍塌货架遮挡的黑暗区域。那根颤抖的骨爪所指,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未尽的警示。
“他……他曾经是第七局的人……”叶暖的声音带着颤抖,医者的本能让她对生命的消逝有着更深的共情与愤怒。她蹲下身,指尖绿芒闪烁,小心地检查着畸变体残留的痕迹,试图找出更多线索。“蚀灵污染已经深入骨髓和神魂,异变过程被某种外力强行催化过……这不是自然感染,是……人为的实验!”
青鸟的脸色苍白,她快速翻看着战术平板上有限的数据库,试图匹配那破损制服上的模糊编号和标志。“制服样式是十年前的第七局外勤特战队制式……编号前缀‘T7’……是当年负责‘深地勘探计划’安保的精英小队!他们……他们不是在一次任务中全员殉职了吗?!”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官方记录中早已牺牲的人,为何会以如此凄惨的形态出现在星灵会的秘密基地里?
苏然沉默地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星灵会的罪行,一次次刷新着他的认知底线。掠夺地脉,制造“深渊回响”,进行活体实验,甚至将曾经的守护者变成这般模样!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杀意和责任——必须阻止他们,必须让这一切付出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沉浸在愤怒中的时候。他看向那片黑暗,神识如同最精细的雷达般扫描过去。除了死寂和混乱的能量残留外,他确实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刚才那畸变体同源但更加隐晦的能量波动,从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过去看看。”苏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置疑。他率先迈步,小心翼翼地向黑暗区域靠近。叶暖和青鸟紧随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防备着可能存在的陷阱或其他畸变体。
绕过巨大的反应釜,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在仓库最深处一个相对空旷的角落,地面被清理出一片区域,布置着一个简陋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囚笼”!囚笼由粗大的、闪烁着微弱抑制符文的合金栅栏构成,栅栏上连接着几台早已停止运转但外壳布满污渍的生命维持设备。囚笼内部,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
那是一个……更加“完整”的畸变体。
它(他?)同样穿着破烂的第七局制服,但身体的畸变程度相对“温和”——皮肤是病态的灰白色,布满了蛛网般的暗紫色血管纹路,一只手臂异化成了覆盖着骨甲的利爪,另一只还勉强保持着人形,但指甲尖锐乌黑。它的头颅低垂,凌乱的花白头发遮住了大部分面容,身体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陷入了沉睡或昏迷。与刚才死去的那个相比,它身上的蚀灵污染气息更加内敛,但也更加深沉,仿佛与它的生命本源纠缠得更深。
而在囚笼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写满潦草字迹的纸张和几个空的药剂瓶。青鸟眼疾手快,小心地捡起几张相对完整的纸页。
纸页上的字迹狂乱而绝望,断断续续地记录着:
“……样本‘零号’……稳定性超出预期……对‘源初碎片’共鸣率持续提升……”
“……‘蚀心药剂’注射剂量已至临界……意识海出现崩溃迹象……”
“……他们想知道‘星枢之钥’的下落……不能说……死也不能说……”
“……第七局……背叛……所有人都被放弃了……”
“……后来者……小心……‘基石’下面是……地狱……”
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让三人的心沉到了谷底。“样本零号”指的很可能就是囚笼中这个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