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微安心。看来，“老烟枪”确实如传闻般，是个只求财、不涉派系争斗的中间人。
“我去交涉。”苏然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脸色看起来更“正常”一些。他示意叶暖留在原地警戒，自己则从集装箱后走出，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向那个店铺。
蹲在地上的“老烟枪”似乎没有抬头，但苏然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自己。他走到店铺前几米处停下，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出了青鸟提供的暗号：
“听说这里的‘机油’，能治陈年的‘锈病’。”
老头拆卸变速箱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透过烟雾打量着苏然，目光在他略显不自然的站姿和隐藏在帽檐下的脸色上停留了片刻。他嘬了一口烟斗，吐出浓浓的烟雾，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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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病分很多种，价钱也不一样。要看‘病灶’有多深。”
暗号对上了。苏然心中稍定，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需要特效的‘抗腐蚀剂’，还有……打听点‘零件’的货源。”他隐晦地表达了需要治疗严重能量创伤的灵药和情报。
老烟枪眯起眼睛，又打量了苏然几秒，然后朝店铺里歪了歪头：“进来谈。外面风大，容易着凉。”意有所指。
苏然跟着他走进昏暗、杂乱、充满机油和烟草味的店铺内部。叶暖在远处紧张地注视着。
店铺里堆满了各种废旧零件和工具。老烟枪关上门，拉下一个简陋的隔音帘，然后转身，目光变得直接而锐利：“小子，你身上的‘锈蚀’味很重，不是一般的伤。惹上大麻烦了？”
苏然没有否认，直接道：“价钱好说，但要快，而且要干净。”
老烟枪哼了一声，从柜台底下摸出一个油腻腻的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划动着：“‘抗腐蚀剂’有现货，烈度高的，这个数。”他报出一个高得离谱的价格。“至于‘零件’货源……最近风声紧，很多‘厂家’都停工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废料场’东边那个旧仓库区，前几天晚上不太平，有‘精密仪器’搬运的动静，可能是新‘生产线’调试。消息不保证准，这个价。”他又报了一个情报费。
苏然心中一动，旧仓库区？星灵会的新据点？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东西和消息，我都要。”
老烟枪似乎有些意外苏然的爽快，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在一个锈蚀的铁柜里翻找起来。片刻后，他拿出一个密封的金属小盒和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
“药在里面，用法一次一粒，温水送服，一天最多两次，多了爆血管别怪我。地图上的红圈，自己去看。”他将东西推给苏然，收了钱，便不再多言，重新蹲下去摆弄他的变速箱，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交易完成得异常顺利。苏然收起药品和地图，没有多留，迅速退出店铺，与叶暖汇合。
“拿到了？”叶暖急切地问。
苏然点头，将金属小盒递给叶暖：“你看看。”同时展示了那张手绘地图，上面在锈蚀地带东侧的一片旧仓库区标了一个红圈。
叶暖小心地打开金属盒，里面是几颗用蜡封存的、散发着奇异药香的暗红色丹丸。她仔细辨别了一下，眼中露出惊喜：“是‘赤血生肌丹’！虽然是黑市货，品质不算顶级，但正好对症！能快速生肌止血，稳固元气！这老烟枪果然有门路！”
有了药，苏然的伤势就有了快速稳定的希望。而地图上的信息，更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先回去，稳住伤势再说。”苏然压下立刻去探查仓库区的冲动，深知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贸然行动无异于送死。
两人不敢耽搁，沿着来路快速撤离锈蚀地带。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城市的喧嚣开始复苏，但他们心中清楚，这短暂的安宁之下，暗流依旧汹涌。星灵会的阴影，并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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