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航道,破旧的“信天翁”号一头扎进了清晨海面的浓雾之中。雾气极大地阻碍了视线,也暂时隔绝了追兵。老海狼降低船速,熟练地操作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自制的、闪烁着杂乱灯光的电子设备,似乎在干扰追踪信号。
暂时安全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老海狼这才有空仔细打量两位不速之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星痕身上,尤其是她眉心,眉头紧锁:“这女娃……身上的‘光’……太扎眼了。就像黑夜里的灯塔,稍微有点道行的都能闻着味摸过来。”他又看向苏然,眼神锐利,“你小子也是个麻烦篓子,内伤不轻,还揣着个‘烫手山芋’。”他显然感应到了苏然怀中“众星之泪”散发的、即便极力隐藏也难以完全隔绝的纯净星辰波动。
苏然心中一惊,这老海狼的感知力超乎想象。“前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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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前辈,叫我老海狼就行。”老头打断他,又嘬了口烟斗,烟雾缭绕中,眼神有些悠远,“我不管你们什么来头,也不想知道你们惹了多大的麻烦。‘隼’那小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开口,这趟鬼门关,我老海狼闯了。但丑话说前头,出了海,生死由命。你们要去的‘那片地方’……”他指了指东南方向,那是太平洋恶魔三角的大致方位,“……可不是旅游景点,那地方邪门得很,天气说变就变,磁场混乱,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脏东西’。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把你们送到地头,难说。”
“明白。多谢老丈救命之恩,一切后果,我们自己承担。”苏然郑重道。
老海狼摆了摆手,没再说话,专心驾船。破旧的“信天翁”号发出持续的轰鸣,劈波斩浪,向着迷雾深处、危机四伏的公海驶去。
星痕虚弱地靠在舱壁旁,海风的吹拂让她苍白的脸色稍微好转。她望着船尾逐渐模糊的城市轮廓,那座承载了太多痛苦与挣扎的钢铁森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苏然坐在她身边,默默运转功法,加速吸收“众星之泪”带来的滋养,修复伤势,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旅程,才刚刚开始。而茫茫大海上,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必然尾随而至的、来自星灵会和“噬星之影”的致命追击。希望如同这雾中的孤舟,渺茫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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