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尚未展露炽热的锋芒,带着一丝凉意,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向大地。银珠快步走在通往市区的街道上,刻意与平时去发传单或图书馆的方向错开。书包里,那三分之一的小苹果已经被她仔细吃掉,果核用纸包好,准备丢到远一点的公共垃圾桶。清甜的果肉和汁液提供了宝贵的能量,驱散了清晨的饥饿感和部分疲惫。她的目标明确——位于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证券营业部。
脚步比平时更加轻快,不仅仅是因为那点苹果带来的慰藉,更是因为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底气”。四万零五百韩元的流动现金贴身藏着,而更重要的,是脑海里那经过一夜梳理、愈发清晰的计划。昨晚父亲那块最终未能吃下的煎蛋,像一根小小的刺,提醒着她这个家庭温情脉脉的面纱之下是何等的脆弱和压抑,也更坚定了她必须尽快壮大自身实力的决心。
‘家教是明面上的稳定收入,必须做好。但真正的希望,还是在于资本的增值。’ 银珠(上官银珠的意识主导)冷静地分析着,‘第一次买入的那几只股票,得益于模糊的先知和运气,已经带来了超过百万韩元的收益。但那更像是无根之木,风险极高。现在,有了第一次试水的经验和这段时间恶补的金融知识,虽然依旧粗浅,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盲目。这次操作,必须更谨慎,更基于……哪怕是过时报纸上分析出的“逻辑”。’
她回想起前几天在图书馆角落翻到的那些被揉皱后又展平的旧财经报纸,上面充斥着对当前经济过热、股市泡沫的警告,但也零星提及一些因石油价格波动可能受益的化工企业、以及政府新五年计划中重点扶持的基础建设板块。这些信息,结合她前世对韩国八十年代末“汉江奇迹”后期阶段粗浅的了解,构成了她此次选择的基础。
走近那家熟悉的证券营业部,还未进门,一股混合着烟味、汗味和纸张油墨味的浑浊空气便扑面而来。与外面清晨的宁静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营业厅不算太大,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是中年以上的男性,穿着或廉价或略显陈旧的西装,头发油腻,眼睛死死盯着墙上那巨大的、不断跳动着数字和曲折线的电子显示屏。屏幕上红绿绿的数字变幻,牵动着每一张脸上或贪婪、或焦虑、或绝望的表情。
欢呼声、叹息声、捶胸顿足的低骂声、以及经纪人急促的通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充满原始欲望和金钱躁动的交响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银珠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几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早已习惯这种被无视,这反而让她感到安全。她熟练地穿过人群,找到一个靠近角落、能隐约看到屏幕又不太起眼的位置站定。她没有像其他散户那样立刻扑到显示屏前,而是先冷静地观察了一下整体的市场氛围——大盘似乎处于一个小幅震荡的盘整期,成交量萎靡,多数人脸上写着迷茫和谨慎。
‘看来,经过前期的狂热,市场开始进入观望了?’ 她心想,‘这对于寻找被低估的个股或许是机会。’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封面是空白的小笔记本和一支短小的铅笔头。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她从各种渠道搜集来的公司名称、代码、简单的财务数据(如果能找到的话)、以及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她对照着显示屏上的价格,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勾画、计算。
这时,旁边两个穿着工装、像是刚下夜班的工人正在大声交谈,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银珠的注意。
“哎,金师傅,你看‘韩华化学’又跌了!不是说最近什么油价格便宜了,他们成本会降吗?怎么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 一个年纪稍轻的抱怨道,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交割单,脸色难看。
被称作金师傅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用力吸了一口廉价的卷烟,吐出浓重的烟雾:“哼,你小子懂什么!成本降了,也得产品卖得出去才行!现在到处都在压缩投资,化工厂的产品谁要?我看啊,这破股还得跌!早知道听我老婆的,买点‘大韩电力’算了,虽然涨得慢,但至少稳当!”
“电力股是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