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郑家客厅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下。电视里播放着嘈杂的综艺节目,但金珠显然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里屋紧闭的房门,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和不耐。朴贞子坐在一旁,手里虽然拿着针线,但眼神也偶尔飘向那扇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不满。
里屋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书桌上摊开着稿纸、字典和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报纸副刊剪报。郑汉采戴着老花镜,眉头紧锁,手指在一行行文字间缓慢移动,嘴里念念有词。银珠坐在他身侧,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落在稿纸上。
“阿爸,”银珠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指尖点在一段描写上,“这里,关于老人回忆书店鼎盛时期的场景,描写得很美,但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郑汉采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少了什么?我觉得已经把那种热闹和书香气息写出来了啊。”
“是少了‘声音’和‘细节’,”银珠耐心地引导,这是她将现代写作技巧本土化的尝试,“比如,可以加上‘老旧的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应和着顾客翻阅书页的沙沙声’,或者‘阳光透过积尘的玻璃窗,在飞舞的尘埃中,照亮了某个少年专注的侧脸,他正为了一本心仪的诗集,小心翼翼地数着口袋里有限的硬币’。这些具体的画面和声音,能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
郑汉采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嘎吱响的地板,沙沙的翻书声,数硬币的少年!这样一写,画面立刻就活了!银珠啊,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惊叹和毫不掩饰的赞赏,脸上因创作的兴奋而泛着红光。
(郑汉采内心:)“银珠说的这些,我写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像一下子就把读者拉进了那个场景里!这孩子,在写作上的天赋真是惊人!”
银珠微微笑了笑,带着少女的腼腆,但眼神清明:(原身银珠感受:)“能帮到阿爸,看到他这么开心,真好。”(穿越者意识:)“成功将‘展示而非讲述’和‘细节增强代入感’的理念植入。阿爸的接受度很高,合作顺畅。”)
“还有这里,阿爸,”银珠又将手指移到另一处,“老人和开发商代表争论时,他的台词可以更……有力一些,不要只是哀求和讲道理。可以让他说:‘这间书店,卖的不仅仅是纸和墨,是几十年的时光,是无数人的精神食粮!你们拆掉的不是一间破屋子,是一代人的记忆!’这样是不是更能体现老人的坚守和内心的愤怒?”
“好!这个好!”郑汉采激动地拿起笔,立刻在稿纸的空白处刷刷修改起来,嘴里反复咀嚼着银珠建议的台词,“‘精神食粮’、‘一代人的记忆’……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门外,金珠终于忍不住了,她“噌”地站起来,走到里屋门口,语气冲得很:“阿爸!银珠!你们在里面嘀嘀咕咕半天了,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饭后的碗筷还堆在水池里呢!”
郑汉采正沉浸在创作的激情中,被打断后,眉头不悦地皱起,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碗筷先放着,我等会儿去洗。金珠你别吵,我和银珠在讨论正事。”
“正事?她能有什么正事?”金珠的声音拔高,带着尖刻的讽刺,“不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哄得阿爸你团团转!我看她就是不想干家务,找借口偷懒!”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安静看书的明元忽然抬起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金珠怒那,银珠怒那是在帮阿爸修改文章,阿爸的文章能登报赚钱的。而且……而且银珠怒那平时洗碗洗得最多……”
(明元内心:)“银珠怒那明明就很辛苦,还要被金珠怒那这样说,不公平……”
金珠被明元顶撞,更是火冒三丈,指着明元:“郑明元!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你才跟她混了几天,就敢跟我顶嘴了?”
“够了!”郑汉采终于抬起头,脸色沉了下来,目光严厉地看向金珠,“金珠,回你房间去!要么就安静地看电视!我和银珠讨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