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五公子嬴白。”
李同一脚踏空,差点栽倒在地。
一人?还是个公子?
莫非是来送死的?
嬴白这个名字,他几乎毫无印象。
大秦五公子……
他苦思良久,终于记起些许往事。
五年前,大月氏遭遇暴雪天灾,趁机南下劫掠。
烽火燃遍边境,敌骑绕开大道,翻越山岭直入陇西腹地。
始皇震怒,自咸阳发兵征讨。
那时,随军确有一位少年公子,十五六岁年纪,名唤嬴白。
此人名义上是督战助威,实则毫无作为。
整日游荡无度,甚至闹出丑闻——
大军深入之际,他竟在敌境失踪。
若非数日后被人寻回,早已命丧荒野。
如今,这般人物竟说是来救援?
李同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大秦五公子的身份依旧不容置疑,该见的人,终究得见。
“走。”李同烦躁地迈步朝门外走去。
官邸之外,嬴白端坐于战马之上。黑袍上金线游走,云纹战靴踏于马镫,身后黑色披风随风轻扬,手握佩剑“神荼”,气势凛然。
李同走近,嬴白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位右相族弟的神色尽收眼底。
“臣李同,拜见五公子。”李同在马前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嗯。”嬴白轻应一声,颔首示意。
礼毕,李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嬴白,望向其身后空荡的街道。那神情,分明是在问:怎会只有你一人?
但无论心中如何惊诧,嬴白终究是皇室血脉,李同不敢有半分失礼。
只得压下心头疑虑,低声问道:“公子,我军援兵现在何处?”
“就我一个。”嬴白语气干脆,“咸阳大军尚在集结,父皇命我先行迎敌。听说大月氏骑兵已近渭水,不必多言,带路。”
话音未落,他已轻扯缰绳,战马调头欲行。
李同急忙上前拦阻:“公子!万万不可!敌骑转瞬即至,渡河在即,此时出城,形同赴死!何苦如此?”
“不如暂留城中,待大军到来,再做定夺?”他一手紧紧攥住马缰。
嬴白稳坐鞍上,脊背笔直,侧目看向李同,眉头微蹙。
“李同,本公子的话,你没听懂?”他声音冷峻,“我是来杀敌的,不是来躲城里的。”
言罢,手臂一振,缰绳抖动,战马昂首前行,直抵城门。
“开门!”
命令落下,城楼士兵尚未反应,一道赤红身影骤然掠出,快如疾风。
赤兔撕风兽怒吼奔腾,方天画戟破空而下,百花战袍猎猎飞扬。
正是位列大秦奇人榜第十的吕玲绮。
“轰——”
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竟被她一戟击碎,木屑纷飞,烟尘四起。
李同呆立当场,城头将士、四周百姓无不瞠目结舌。
那身形纤细的女子,怎有如此骇人之力?
冀县城门坚固非常,岂是一人可摧?
可眼前事实,容不得半点质疑。
嬴白看也未看愣住的众人,策马穿破门洞,直驰城外。
渭水之滨,血浪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