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排行榜榜首，依旧被孔雀王朝占据。”
这行字映入眼帘时，嬴政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真正引起波澜的，并非榜首归属。
而是第十名的位置悄然更替。
“大月氏，国祚三百二十一年，终结于今日。终结者——大秦五皇子，嬴白！”
消息如风掠过咸阳街头巷尾。
“嬴白……又是这个名字！”
城郊一座广袤庄园中，胡亥猛然起身，手中漆器尽数砸向地面，碎成片片残骸。
承影剑被他狠狠掷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屋内一片狼藉，门外侍从与婢女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一道青灰身影稳步走来，正是赵高。
他未发一语，仅轻轻挥手，四周人便仓皇退去，仿佛逃离深渊边缘。
“公子，老奴到了。”赵高立于门外，声音平静如水。
砰！
一只酒樽撞上门框，碎片四溅。
“谁？不是让你们滚吗！”胡亥怒吼着，嗓音嘶哑。
赵高嘴角微扬：“是老奴，特来报喜。”
屋内脚步急促响起。
门猛地拉开，胡亥赤足立于门前，双眼布满血丝。
“老师？你说有喜讯？莫非……嬴白死了？”
赵高轻摇头：“尚未，但离那一步，已不远矣。”
胡亥眼神骤亮，立刻侧身让路。
屋中凌乱不堪，他随意坐在一处石阶上，目光灼灼：“快说，他为何将死？”
赵高伸出两指：“其一，此战虽功勋显赫，却也招来一位死敌。”
“何人？”
“右相李斯。”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可还记得李信？”赵高缓缓道，“当年伐楚失利，十万将士覆没，李斯之子李由亦死于军中。自此，李斯恨李信入骨，陛下心知肚明。”
“如今嬴白与李信往来密切，等于在李斯心头再划一刀。”
“仇恨，便是契机。”
胡亥眉头紧锁：“可李斯忠于父皇，他会与我们联手？”
赵高轻轻摆手，示意胡亥不必激动，随后缓缓开口：“李斯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毋庸置疑。可人活于世，总得有倚仗的同道。”
“嬴白日渐受宠，朝中风向已有变动。若他真成了储君，身边自然围绕亲信。李信便是其一。这些年李斯对他多有压制，一旦局势逆转，李信岂会善罢甘休？”
“嬴白定会站在李信一边。如此一来，李斯与嬴白之间，势成水火。扶苏背后有蒙家撑腰，又得儒门学子拥戴，与法家出身的李斯本就道不同。这般局面下，李斯唯有与公子联手，方能自保。”
胡亥静静听着，眉头逐渐舒展，眼中闪过亮光。
“妙啊！若有李斯相助，嬴白再得势也难长久！”他忍不住拍案而起，继而追问：“老师所言第二策，又是何事？”
赵高嘴角微扬，笑意却冷得渗人。
“公子可知，嬴白那柄‘神荼’，天下何人不羡？”他低声道：“若握此剑在手，岂非纵横四海，无人可挡？”
胡亥霍然站起，呼吸急促：“那是自然！我日夜梦求，若得神荼，谁还敢与我争锋！”
“可公子以为，觊觎此剑者，唯你一人？”赵高轻笑，“六国残党、岭南百越、蜀中旧族、北地匈奴、东胡部落，哪一个不想毁我大秦根基？而这神荼现世，威震西域，杀伐之气令万邦胆寒——谁不想夺之据为己有？”
“如今嬴白孤身远征大月氏，正是暴露锋芒之时。我断定，暗流早已涌动，各方势力正悄然布局，只为染指神荼。”
“一旦神荼离手，嬴白不过凡人一个，有何可惧？”赵高的声音如毒蛇吐信，阴柔入骨。
神荼出鞘，天地变色。此剑乃大秦兵魂之巅，举世垂涎。
其威足以裂山断河，其名足以慑服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