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会被抹去名字与痕迹。于是,他选择离开。
他将自己的新婚阏氏献给大月王,连同最心爱的战马。只为换取一支铁骑,助他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他许诺,一旦掌权,匈奴将臣服大月氏。
大月王被这誓言打动,拨出兵马交予冒顿。而冒顿不负所托,以雷霆之势杀回草原,最终坐上了单于之位。
可命运无常。正当大月氏因天道皇榜之力野心膨胀,竟贸然挑衅大秦——那个东方不可撼动的巨兽。
结局早已注定。
还未等冒顿携带盟约返回,大月氏已在历史长河中灰飞烟灭。
冒顿隐匿于漠北,静候时机。直到天道皇榜再度开启,他顺势而起,麾下亲卫骑兵赫然上榜,名列帝国军团前列,号称“上帝之鞭”,威震北疆。
有了力量,他不再隐藏。
冒顿率先挥师东胡。十余日间,横扫七十余部落,所向披靡。东胡王头颅落地,部族俯首称臣。
自此,冒顿之名响彻草原。
散落四方的匈奴部落纷纷来投,营地日渐壮大,旌旗蔽日,铁骑成群。
东胡已入囊中,但冒顿眼中并无半分满足。
在他看来,即便草原上的部落尽数归附,匈奴依旧难与大秦抗衡。
他的目光越过荒原,投向更远的西方——那片被黄沙与绿洲交织的土地。
单于帐内,金线织就的穹顶在风中微微晃动。一名男子端坐于厚实的羊毛毯上,身形魁梧,鼻如鹰喙,双目深陷却寒光隐现。他约莫而立之年,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刃身泛着冷光,镶嵌其上的红宝石如同凝固的血滴。
他轻轻割下一块羊肉,随后将匕首狠狠插入面前的木案,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此物出自西域。”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滚过草原,“匠人以秘法锻打,锋利无比。”
“在大秦,这样一把匕首可换百金;可在西域,不过几匹马便可得之。”
他抬起眼,扫视四周,“若我们挥军西进,踏平诸国,金银、兵器、良马,皆可唾手而得。”
帐内两侧,十余名匈奴贵族盘腿而坐,皮袍厚重,体味浓烈,发式纷杂,或编辫垂肩,或披散如野狼。他们盯着那柄插在案上的匕首,眼神从怀疑渐转为炽热。
冒顿并不催促。他知道这些人的脾性——如狼逐血,唯利是图。没有好处的事,无人愿拼死相随。唯有利益当前,才能让分裂的部落拧成一股绳。
征服东胡只是开始。吞并西域,才是真正的转折。只有那时,匈奴才能集结成铁流,直面大秦的铁甲洪流。
甚至,向那个曾将他们逐出河南沃土的蒙恬,讨回旧日耻辱。
片刻沉默后,帐中陆续响起粗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