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战乱未起的战国时代,
凭他出众的才学与风仪,定会成为一代风流公子,再加之其出身名门望族,不知要令多少人艳羡不已。
“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项羽望着张良,低声问道。
张良可以毁去自己的容貌,但他不行。
即便他愿意自毁形貌,那一双重瞳依旧会暴露他的身份。
更何况,他若去投靠扶苏为门客,也并不合适——他并不擅长运筹帷幄、献策定计。
张良略作思索,缓缓道:“良此行若不成,唯有以身殉志。”
“如今大秦已无立足之地,项兄若有余力,不如一路西行。若那天道皇榜所言非虚,西方必有更为辽阔的疆土!”
“以项兄之雄才,纵使远走他乡,亦当建功立业。他日若能重返故土,便是我等复兴家国之时!”
项羽的目光缓缓投向遥远的西方。
天道皇榜曾列十大强盛帝朝,大秦仅居其一,其余九国皆在域外。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这片中原之外,尚有浩瀚无垠的天地等待开拓。
张良这番话,仿佛为项羽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他那双瞳之中,骤然燃起赤红的光芒。
“前往西边……踏入那片更广阔的天下?”项羽轻声低语。
片刻沉吟后,他重重点头:“我会去。但在启程之前,我要与嬴白再战一场!”
提到嬴白之名,项羽双拳紧握,骨节作响。
此生凡遇嬴白,项羽从不认为自己会败。
哪怕嬴白位列大秦武将榜首,手持神兵“神荼”,号称无敌于天下,
项羽心中亦从未生出怯意。
然而事实却是,他不仅败了,而且接连三次惨败。
邯郸城外,雁门关前,阴山脚下——
项羽一次次被嬴白击溃,狼狈而逃。
三战三败。
于他而言,是奇耻大辱,更是无力回天的痛楚。
耻在连败于一人之手;
痛在明知不敌,却仍无力扭转乾坤!
可即便如此,项羽何曾低头认输?
前三次交锋,因需护佑张良周全,又要掩护申息之师与龙且等人撤离,
他始终未能倾尽全力,殊死一搏。
而今,诸事已了,再无牵挂,他只愿与嬴白做最后的生死对决。
胜,则一切可期,不必远走西域;
败,则身死道消,亦无需再提西行!
相处日久,张良深知项羽性情刚烈,宁折不弯,因而并未劝阻。
他凝视着项羽,郑重道:“愿复国之志,终得实现。”
项羽亦肃然回应:“愿君顺遂,万事如意。”
数个时辰之后,扶苏所率的后勤辎重部队再度启程,深入匈奴草原腹地。
蒙恬亲率五千黄金火骑兵先行探路,直指匈奴单于庭所在。
队伍重新开拔时,张良身边已不见项羽的身影。
一路上,张良推着满载粮草的牛车,紧紧跟随在扶苏附近。
临别之际,项羽曾问张良:将以何法接近扶苏?
其实在张良初次经过扶苏身旁之时,便已谋划妥当。
扶苏的优点在于仁厚宽和,而他的弱点,也正是这份仁厚。
张良正是要借此破局。
车轮滚滚前行,碾过原野上枯黄的草地。
张良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复国!”
随即猛然发力一推,早已暗中损毁的车辕“咔嚓”一声断裂崩裂!
随着牛车倾覆,车上堆积的粮袋轰然砸落,正正压在张良身上。
“不好了!快来人啊!有人被压在车下了!”
“快救人!快过来帮忙!”
一阵惊呼与骚动迅速引来众人,纷纷奔至翻倒的牛车旁,七手八脚地搬移粮包。
“让开,让开,长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