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呼邪丐北之所以冲动行事,实属一时热血上涌。如今听完萧何分析,才猛然忆起对方曾吞服丹药之事。
既然李信已被内定为下任武城侯,其身上必携诸多珍稀之物,更有身边高人为其炼制的保命奇宝……
此点正是他先前疏忽之处,此刻回想起来,心头悄然松了口气。
身份悬殊所带来的资源差距,往往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保命资本。
他总不能步乌赫后尘,以自爆元神换取同归于尽。
而就当前局势来看,是李信一方将对方逼入绝境。
至于他与王翦之间,并未结下死仇。
即便方才受创颇重,但只要还有大量恢复元气的灵药入口,再度发起攻势也完全可行。
反观自己,眼下手中竟无一件可用的辅助器具。
呼邪丐北只得收敛心绪,纵有千般念头,此刻也无法施展。
今后若再遭重创,局面只会更加不利。
呼邪丐北心想,这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
“行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往后别再在我耳边念叨什么捡漏的事,害得我还当了真。”
“自己明明不情愿,等过去了,又摆出一副模样来。怎么着,全是你有理?”
呼邪丐北别别扭扭地跟萧何说完,随即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萧何见他这般神情,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呼邪丐北一向如此,性格便是这样。如今这副样子,其实早已算是让步了,只是嘴上不肯服软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再纠结,事情便算妥了。
多年的相处,彼此的状态如何,萧何自是清楚明白。
其实萧何心中也只是一时之念,并未真以为能从对方那里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清楚前路尚多波折,而他们对眼前之事的认知,仍不够透彻。
“等等我。”
萧何望着渐行渐远的呼邪丐北。对方听见了,脚步微微放缓,却始终未曾停步。
眼下西域之行中,能够直抵咸阳的,唯有李信与王翦所率之人。他们心中皆怀信念——关乎王上嬴白,若不去成此事,后续纷扰必多,绝非所愿之局。
一切牺牲,皆属必要。
“方才那人,是萧何他们。”
“我对他们略知一二,这二人确有些本事。”
王翦与李信低声交谈。对方知晓颇多,可眼下看李信神色,竟比自己更为冷淡。
倘若真动起手来,能否活着离开,实在难料。
至少王翦是这么想的,刚才他已做好搏命准备。
“这种事以后习惯了就好。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总得明白,你想去的地方,从来不止你一人想去。”
因此,遇见人是常事,本就不足为奇。
将要面对的事,也会接连不断地摆在面前,避无可避。
在李信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势而为。
“你既然知道我刚才那些话是打算拼死一试,可他们分明对我们心存忌惮。”
王翦心中仍不解此事。
他继续追问李信,而对方那毫无波澜的面容,总让他感到深不可测。
“刚才给你的丹药,不过是些寻常药丸罢了,顶多算是补身之物,强健体魄而已,没什么特别功效~。”
李信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王翦一时怔住,不知其意。
但稍后静心思量,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只是做戏而已。
回想起李信平日对琐事漠不关心,可一旦涉及紧要关头,其所作所为却真假难辨,竟还真起了作用……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何时察觉的。
“你是在打斗时才发现他们的,还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不管有没有人。”
王翦对此仍感好奇。
他见李信平日做事总是一副兴致索然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