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齐声喊道：“先生辛苦了！”
少女也笑着回了一礼：“同学们辛苦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便如雀儿般散开，又在村子里四处跑跳起来，欢声笑语瞬间填满了村落。妇人们也收拾起东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继续忙着手头的活计。
这时，几个背着竹筐的妇人从村外回来，筐里装满了新鲜的野菜，另一些妇人见状，便围上去帮忙，一起在溪边清洗起来，水声、说笑声交织在一起，一派平和。
王红走到那少女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少女便转过身，目光落在赵云身上，随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对着赵云盈盈一礼，动作竟是标准的士子相见之礼，口中说道：“乡野村姑刘兰，见过赵将军。”
赵云连忙回礼，心中暗叹这村落中人的不凡，朗声道：“刘姑娘不必多礼。”
他身边的亲卫这才回过神，再也忍不住，连刻意压低的粗哑声线都忘了维持，露出原本清亮的女声：“你……你是个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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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闻言，莞尔一笑：“说是先生，其实也是学生。我们这里都是互助互学，我不过是年纪稍长些，先生不在的时候，替他照看一下，教大家认几个字罢了。”
亲卫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女子，竟然能当先生教孩子们读书……而且，我刚才瞧见，好多女孩子也在跟着学呢。”
在她的认知里，寻常人家的女子，能识几个字已是难得，更别说抛头露面教一群孩子，还要男女混在一起。
刘兰闻言，神色坦然：“我们先生说，男女本就平等，都该学习进步，这有什么不妥吗？”
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我姐姐，还在我们的女兵队伍里呢。倒是这位姐姐，外面的世界，女子当兵怕是不易，你能跟着赵将军，真不简单。”
亲卫被她一口道破身份，脸颊顿时飞红，却顾不上害羞，急忙问道：“你姐姐当兵？你们这……这队伍里，还收女子？”她本想说“土匪军里”，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刘兰点头：“天灾人祸面前，哪分什么男女？都要面对生死。
况且，这乱世之中，女子往往更易遭难，拿起武器保护自己、保护家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亲卫愣愣地看着她：“可……可这怎么就天经地义了？这分明是离经叛道啊。”
“姐姐说得也有道理。”刘兰并不反驳，只是平静地说，“在外面的世界，或许是离经叛道。
但在我们这‘土匪窝’里，男女是一样的，都能干活，都能学本事，也都能拿起枪杆子。”
正说着，村子另一头传来了吆喝声：“开饭咯——”
刘兰转头看了一眼，便对赵云和他的亲卫发出邀请：“连年灾荒，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不过一锅野菜汤还是有的。
只是村里粮少，实在招待不了外面五百多位好汉，只能请赵将军和这位姐姐，赏脸喝碗热汤暖暖身子，还望莫要嫌弃。”
赵云拱手道：“多谢刘姑娘好意，我们自带了干粮，就不叨扰了。”
他的亲卫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些正在分食的村民，低声道：“哥，我想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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