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军竟是折损过半。
而更让他心痛的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总能在最危急时刻给人带来安心的王当,那个像山一样可靠的男人,永远地留在了桃河河谷的那片血色土地上,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远缓缓走到院中央,所有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
“弟兄们,王当将军,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我们紫云军,是当之无愧的英雄部队!”
话音刚落,士兵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压抑的抽泣声在院中此起彼伏。
“牺牲的战友们,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事迹,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
张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却愈发坚定,“他们没能走完的路,我们接着走;
他们没能实现的理想,我们替他们实现!
这条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艰难险阻,还会有更多的战友倒下,但只要我们心中的信仰不灭,只要我们的理想不灭,他们的英魂就永远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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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永昌,英雄不朽!”
谷雨先喊出了这一声,紧接着,如燎原之火般,嘶哑却滚烫的呐喊声震耳欲聋,震得院中的老槐树簌簌落下洁白的花瓣,仿佛也在为英雄们垂泪。
“人民永昌,英雄不朽!”
“人民永昌,英雄不朽!”
夜幕降临,张远和谷雨商议事情。
少年褪去了初见时的腼腆与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沧桑,只是在面对张远时,双手依旧会不自觉地紧紧攥起,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先生,战后的诸事,我已经清点得差不多了。”
谷雨声音低沉,“阵亡将士的家属,已经全部登记造册,抚恤金会尽快按人头足额发放;
伤兵也分了轻重,轻伤者稍加休养便可归队,重伤者我已安排到后方的农庄妥善休养;
至于兄弟们的……遗体,我也已经派人去收敛了,打算在城外建一座英魂碑,让后人永远缅怀他们。”
张远听谷雨安排得条理清晰分明,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欣慰,点了点头:“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上,“那张杨在桃河河谷留守,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你有什么想法?”
谷雨走到地图前,指尖轻轻点向河谷西侧连绵起伏的群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先生,学生是这样认为的。
张杨不是想守吗?
咱们偏不跟他硬攻。
这山里虽然地形复杂,难行得很,却并非绝路。
我们可以派一支精锐小队,从山后绕过去,悄悄摸到河谷北面,切断他的退路和补给线,把他反困在里面。
他守得越死,到时候就越难脱身,只能坐以待毙。”
张远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
这计策看似简单,却正中张杨的要害——张杨最擅长的便是据险而守,可一旦被人抄了后路,断了粮草,再坚固的防线也不过是一座困死自己的牢笼。“好!”
他猛地一拍桌案,“就这么办!那三千能战的紫云军将士,就交给你全权调遣。这件事,你来负责。”
谷雨郑重地答应:“末将遵命!”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对了,先生,赵霜将军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我已经加派了人手进山搜寻,只是那山林太大了……”
“嗯,知道了。”张远应了一声,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赵霜已经失踪多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井陉那边派人来了。”谷雨补充道,“送来了一些粮食和药材,说是支援咱们。
随行的还有张角那位女弟子,带着几名医工,正在城外为伤兵和百姓们治病疗伤。
我看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