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
“杀张远!除祸根!”夏侯兰挺枪在前,精锐亲兵紧随其后,枪尖直指张远。
“苍石军,挡上去!”徐晃怒吼着横斧立马,苍石军士兵们齐声应和,结成盾阵迎向冲锋。
刀斧撞上枪矛,迸出的火星溅在脸上,烫得人一哆嗦,可没人后退半步。
一个年轻士兵被长枪贯穿小腹,他死死攥住枪杆,另一只手挥刀砍向敌兵的马腿,嘶吼着倒下时,身后立刻有人顶上来,用身体填补空缺。
死战许久,就在盾阵即将被撕开缺口的刹那,西面突然传来炸雷般的呐喊:“张辽在此!”
一支队伍疯了似的撞进汉军侧翼,有人握着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有人举着削尖的木棍,甚至有个小兵挥舞着锄头,却个个红着眼,硬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为首的张辽战袍染血,身后青龙军的旗帜虽有破损,却依旧高高扬起。
夏侯兰枪尖一顿,惊道:“他怎会在此?”
张远望着那面青龙旗,眼眶骤热——是袁咏和范康!他们定是拼命解了沙河之围,才让张辽能腾出手,带着人冲出来救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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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傕只是冷笑,用马鞭指着东面:“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
话音未落,东面尘土滔天,一支大军如乌云压境,“董”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董卓竟亲率主力杀到了!
张远心头猛地一沉,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四周的汉军越聚越多,像收紧的铁箍,把东柳里裹得密不透风。
从正午杀到黄昏,血水流进田埂,把泥土泡成暗红,直到暮色将厮杀声吞没,人民军才退到几处残屋旁,借着断墙喘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董卓的笑声就撕破了黎明:“张远我儿!你爹来揍你了!哈哈哈!”
汉军哄笑如雷,有人用长矛挑着人民军烈士的头颅,在阵前炫耀。
张远扶着断墙,指节抠得发白。
“张远,别挣扎了。”夏侯兰的声音隔着战场飘过来,带着一丝怜悯,“你看看身边这些弟兄,他们本可以活着,何必陪你送死?降了吧,我向他们求情,保他们不死。”
“放你娘的屁!”人民军中,一个老兵猛地将大刀顿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老子们跟着将军,就没想过活着回去!要打便打,哪来的废话!”
“说得好!”一个年轻士兵嘶吼着举起刀,他胳膊上中了一箭,却硬生生拔了下来,血顺着手臂淌进掌心,把刀柄染得通红,“俺爹俺娘被豪强逼死时,是将军给了俺一口饭吃!今天就是死,俺也得护着将军杀出去!”
“废话忒多!杀!”董卓不耐烦地挥手下令。
汉军像潮水般涌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一个人民军士兵被三支长矛同时刺穿,他却用尽最后力气抱住敌兵的腿,让身后的战友能砍倒对方。
有人的刀已经卷刃,就果断从断墙上跳下去,抱着汉军士兵滚进血泊,用嘴死死咬住汉军的脖子,同归于尽。
“将军!我们护你杀出去!”
周仓浑身是血,铁甲早已被划得不成样子,他提着染血的铁锏,像座铁塔横在张远身前,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衣甲,却依旧稳稳站着。
徐晃的巨斧刃口崩了好几个豁口,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瓮声瓮气的吼声穿透厮杀:“苍石军,随我冲锋,为首席开道!”
“为首席开道——!”
“杀呀——为首席开道!”
呐喊声撞在断墙上,震得碎土簌簌往下掉。
张远握紧长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身边这些人:那个断了左臂的小兵正用牙齿咬着布条缠紧伤口,眼里却亮得惊人;
那个昨天还在哭着说想娘的少年,此刻正死死攥着断矛,指节泛白;
还有那些互相搀扶的伤兵,有人连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