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山里的光景,看看我们人民军是怎么过日子的。”
“正有此意。”张青从背后的药篓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本线装医书,“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也是受了家叔所托。
他对你当年在井陉防疫治疫的法子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隔离病患’‘煮沸饮水’‘石灰消毒’的道理,总念叨着要找机会跟你讨教。
先前你们战事紧张,我一直没敢来打扰,直到这阵子才敢动身。”
张远闻言,又惊又喜,差点从石凳上跳起来:“医圣他……他竟也知道我?这……这可真是莫大的荣幸!”
“莫要再喊什么医圣了,”张青连忙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家叔最不喜这些虚名,常说自己不过是个治病救人的医者罢了。”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该打。”
张远连忙点头认错,随即眼睛一亮,对着远处喊道,“王红!快把笔墨纸砚拿来,再去请几位老郎中过来,就说有重要的医术研讨!”
不多时,王红抱着麻布和炭笔跑了过来,几位须发花白、经验丰富的老郎中也闻讯赶来,围坐在西边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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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和张青相对而坐,一人侃侃而谈后世的卫生防疫理念,一人则细细阐述这个时代的辨证施治精髓。
两人从如何处理复杂的伤口感染,到怎样有效预防时疫的蔓延,聊得热火朝天,浑然忘了时辰。
老郎中们听得入了迷,时不时插话提问,眼神里满是求知的渴望。
王红则蹲在一旁,飞快地人民军新造出来的粗纸上记录着。
山风吹过,带来药圃里沁人心脾的清香,温暖的阳光透过林叶的缝隙洒在众人身上,暖洋洋的,格外惬意。
这样的医学研讨一连持续了几日。
张青对药材的辨识、药性的搭配信手拈来,提出的诊疗思路更是让老郎中们茅塞顿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敬重。
连素来挑剔的令狐娇也忍不住赞道:“这才是真来研讨医术的,比起某些人,实在多了。”
每日的饭食都是各自安排,张青的饮食由刘兰亲自过问,虽无山珍海味,却总能寻些山里的新鲜菌菇、野菜搭配着粗粮,做得清爽可口。
这日用餐时,张青夹起一筷凉拌的山木耳,笑着对送食来的刘兰说:“先前常听人说‘山珍海味’,如今才算明白,这‘山珍’二字,说得真是不错。
你们山里的饮食,简单却新鲜,吃着舒坦。”
刘兰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先生是贵客,张首席特意吩咐过要细心照料。您吃得满意就好。”
张青笑着点头,心里对人民军的好感又深了几分。
可这份好感没持续多久,次日午后,他循着药香去后山药圃查看,路过士兵们的伙房时,无意间瞥见几个士兵正蹲在灶台边吃饭——
粗瓷碗里盛着黑乎乎的糠麸,就着一小碟咸菜,吃得却格外香甜。
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往里走,又见几个负责洗衣的妇人端着同样的碗,正说笑间吞咽着难以下咽的粗粝。
张青猛地攥紧了拳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身就往议事厅赶,步子又急又重。
刚到门口,就撞见迎面走来的刘兰,他厉声质问道:“刘司政!我且问你,张远何在?”
刘兰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愣:“张先生这是怎么了?首席正在前帐跟士兵们一起吃饭呢。”
“吃饭?”张青冷笑一声,“他让我日日吃着精细些的饭菜,却让弟兄们啃糠麸?”
刘兰眉头微蹙,却没多解释,只道:“张先生随我来便知。”
她引着张青往前面的空场走,远远就见一群士兵围坐成圈,张远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个粗碗,和众人说笑间,大口吞咽着碗里的糠麸,嘴角还沾着碎屑。
张青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再想起自己方才的怒气,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到了嘴边的斥责全堵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