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和刘兰踉跄赶来,声音发颤:首席!定是出了奸细!不然汉军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张远倒是不以为意,说:哪有那么多奸细。多半是汉军的探子一路尾随,是我们太大意了。倒是小看了他们的耐性。
他站起身,语气虽平静,,别慌,咱们的弟兄心里有数。
院外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赤卫队员们已列队待命,为首的是个干瘦的青年,腰杆笔直,眼神锐利。
张远对他有些印象——原叫凌伯,嫌名字太俗,先改凌勇,不知怎的又改成凌豹,是红岩书院少年院出来的学生,性子跟谷雨有些像,沉默寡言却格外扎实。
先生。凌豹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学生已布好防线,保证能击退来犯之敌。只是此处已不安全,还请先生立刻往绵河方向转移。
我听你的安排,豹子。张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信任地说,带着弟兄们小心行事,别硬拼,保存实力最要紧。
学生是先生教出来的,定不辱使命!凌豹点头,转身便开始调度队伍,口令清晰,动作利落,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张远一行人在赤卫队的掩护下往绵河撤离,刘兰一路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都怪我,没安排好警卫……必须尽快建立一支专业的警卫队,不然迟早要出大事。
在咱们的地盘上,真要被人捉了去,我这首席也算白当了。张远倒看得开,指着岸边停泊的小船,今晚就在船上歇着,绝对安全。
次日天刚蒙蒙亮,岸边陈带着几个弟兄赶来,脸上难掩喜色:警报解除了!凌豹那把来犯之敌打退了!
原来井陉县出动的五百县兵,愣是被凌豹的一百赤卫队拦在了村口,最后丢盔弃甲,灰头土脸地退了回去。
这小豹子倒有几分能耐。张远赞许道。
刘兰却丝毫没有松气,再次怀疑:不对。这些县兵平日连县城都少出,这次目标如此明确,绝不是碰巧。
他们有眼线,想探我的踪迹不难。张远不以为意。
陈文在一旁摇头,语气凝重:刘司政说得有理。若真是眼线报信,他们不该只派五百人——这人数,更像一次试探。
那就查一查。张远叮嘱道,,但记住,点到为止。不许动不动就怀疑自己同志,更不能乱动手。
同志?刘兰愣了愣,有些不解。
上次跟令狐娇聊起,觉得咱们内部该少些繁文缛节,互称就好,志同道合的意思。张远笑了笑,比如刘兰同志、陈文同志。还没上会讨论,先跟你们透个气。
陈文难得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张远同志这想法好。二字,比同袍、同泽更贴心,也更实在。
正说着,凌豹快步赶来,脸上带着些微愧疚:先生,没惊扰到您吧?是学生疏忽了,让您受惊了。
弟兄们伤亡如何?张远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无一牺牲!凌豹猛地挺直腰板,声音洪亮,重伤十二人,轻伤五十三人,都已妥善送去医疗队了!
好小子,这战绩相当不错!张远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你是怎么以少胜多的?
凌豹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先让弟兄们在村口假装溃散,引他们往村西的洼地走,那里我们早挖好了陷坑;
等他们一乱,再分两队从两侧山林里打冷箭,然后绕到后面断了他们的退路……都是先生教的游击战法子,我只是照着做了。
不错,倒是把精髓学去了。张远欣慰地笑了,回去好好歇着吧,辛苦一夜了。
凌豹应声离去,张远一行人随即启程,往红岩岭赶。
离岭还有十几里地时,他见路边田里有百姓在翻土,便索性蹲下身,亲切地跟老农聊了起来,问今年的收成,又打听秋冬适合种什么作物,聊得兴起,连头上的草帽都摘了,完全没了首领的架子。
忽然,一个赤卫队员气喘吁吁地跑来,脸色煞白:将军!高览……高览亲自领兵杀过来了!沿途的弟兄们正拼死阻拦,怕是……怕是撑不了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