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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心里那点火气,瞬间被这景象浇灭了大半。
他终究没狠下心来赶人,让人去传话:“叫杨奉过来见我。”
杨奉过来时,腰杆都没挺直,老远就拱手:“见过首席。”
张远把人民军的规矩一条一条说给他听,末了又加了一条:“军民必须分开。军队归你管,但家眷和百姓,得由我们人民军接管安置。”
杨奉垂头丧气,连连点头:“都听首席的,都听。”
他哪敢不答应?白波军早就断粮了,士兵们饿得眼冒金星,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他的部将韩暹前几日还撺掇着投降丁原,可他自己先前在晋阳周边屠戮过乡里,知道丁原绝不会容他,只能硬着头皮来投奔张远。
他心里本还憋着点念想——中平元年那会儿,白波军第一次打晋阳,差点就攻下来了。
这次本以为晋阳被人民军打得半残,正好来捡个便宜,没成想晋阳军民抵抗得异常激烈。
丁原更是狠,连北边的鲜卑都暂时不防了,愣是把吕布的边军调过来对付他,被吕布那支铁骑兵揍得丢盔弃甲,除了跑来上艾,根本没别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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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和他聊了几句,越发觉得这家伙心思活络,根本靠不住。
但转念一想,眼下确实没必要把他推到丁原那边去,先把人收进来,慢慢看着再说。
到了上艾县城,廖文早已组织百姓支起了粥棚,热气腾腾的米粥一碗碗递过去,还有医官带着药箱给伤兵包扎,嘘寒问暖的声音此起彼伏,基本是按人民军自己人的待遇来安顿白波军。
张远原本还想跟廖文说,白波军这群白眼狼,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好。
可转头就看见几个白波军的士兵捧着粥碗,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还有个老汉对着廖文连连作揖。
他心里一动,看向旁边的杨奉,暗自思忖:白眼狼或许只是领头的那几个,这些士兵和百姓,不过是想找条活路罢了。
能争取到这些底层人的好感,倒也不算坏事。
随后,张远让人划定了区域:桃河河谷留给杨奉驻军,算下来总共八千能战的,正好作为抵挡丁原的第一道防线,粮草由人民军供给;
白波军的妇孺老幼,则全部交给廖文,按人民军的民政规矩安置。
接下来的日子,张远天天往杨奉的军营里钻,按先前的约定,给白波军士兵讲人民军的纪律。
杨奉一开始还挺欢迎,觉得这是张远接纳他们的信号,时不时还过来旁听两句。
可听着听着,他就坐不住了——底下的士兵们听得眼睛发亮,看向张远的眼神越来越敬佩,有几个甚至私下里问“能不能加入人民军”,这哪是听讲纪律?分明是在挖他的墙角!
这一天,张远正在给士兵们讲“为何要为天下穷苦人打仗”,讲到动情处,底下不少人红了眼眶。
突然,一个赤卫队员匆匆跑进来,脸色凝重:“首席,太行山大本营派人来了,说孙轻将军……被抬到上艾了,大营的郎中束手无策,想请张青先生看看。”
张远心里猛地一沉,像闷得发疼。
这件事刘兰早跟他通过气。
孙轻在中山遭人刺杀时,手脚的经脉也被利器所伤,郎中说怕是往后再难走路了。
原本刘兰是想把张青召回太行山大营的,毕竟孙轻是军中柱石,理应得到最好的救治。
可一向随和的孙轻性子执拗起来,说什么也不肯搞特殊——“张先生在上党救伤兵,救的是咱们人民军的弟兄。我孙轻也是个伤兵,哪能因为我一句话,就把孙先生从弟兄们身边调走?”
他坚持要自己过来找张青,说路上颠簸点不算什么,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破了军中“人人平等”的规矩。
张远当即起身,往上艾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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