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口带着碎血块的血沫咳落在地,他苦笑着摇头,声音虚弱却清晰:
“在汉室眼里,鲜卑是外患,尚可妥协;
可我们人民军要分田地、要人人平等,要颠覆这吃人的旧规矩——这才是他们眼里最可怕的‘内贼’。
他们宁愿把边疆让给鲜卑,也不愿看到我们壮大啊。”
高顺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刺痛让他愈发清醒。
回撤的路上,赵云靠在马背上,断断续续给高顺讲起人民军的故事:张远如何领着百姓开垦荒地、均分田地,如何在村里办起书院,让穷苦孩子也能识文断字;
如何让妇女走出柴房,织布做工,挣得属于自己的口粮;
如何让每个士兵都能直言进谏,哪怕是小兵,也能对将领的决策提出异议……
高顺听得入了迷,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样的景象,黯淡的眼眸里,渐渐燃起一束向往的光。
“人民军中,像你这样治军严明的少年英雄,还有很多,”赵云望着他,眼中带着期许的暖意,“张远同志也常提起你,说你是块难得的好料子,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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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赵云身子猛地一歪,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高顺大惊,纵身跃下马,连忙上前搀扶,指尖触到赵云的后背,只觉一片湿热——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血已浸透了甲胄,显然是他强撑着,硬扛了一路。
“将军!”高顺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险些落下,他猛地将赵云背起,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带你回家!”
雁门,人民军的大本营,此刻也已是风雨飘摇。
赵霜、令狐娇早已组织百姓分批南撤,沿途留下标记指引方向;
凌豹在先前的战斗中重伤,已被护卫先行送离;如今,只剩典韦带着一队亲兵,在城外依托工事苦苦支撑,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高顺将昏迷的赵云托付给医护队,转身就要冲向战场。典韦见了,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吼声如雷:“小子,逞什么能?”
“顺愿与将军共死战!”高顺红着眼,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典韦瞪起环眼,络腮胡下的脸绷得紧紧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颤:“死战?年纪轻轻死个俅!
老子还没倒下,轮不到你!小子你听着,你还年少,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你们在,人民军的香火就断不了!快带弟兄们撤,这是命令!”
高顺望着典韦满身的伤痕,甲胄破碎处露出青紫的瘀伤,再看他身后那些同样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士兵,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转身带着残部,汇入南撤的人流。
沿途尽是战乱的痕迹:烧毁的村落只剩下断壁残垣,焦黑的房梁斜插在地上;
逃难的百姓扶老携幼,脚步踉跄,脸上满是惶恐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路边倒着尚未收殓的尸骸,有的是人民军士兵,有的是寻常百姓。
可让高顺意外的是,那些曾经对人民军冷眼旁观的本地世家大族,此刻竟纷纷打开粮仓,将粮食、伤药送到撤退的队伍手中,甚至有不少世家子弟拿起家中的刀剑,自发加入护卫的行列。
“人民军为咱们守了多年雁门,守住了咱们的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没了!”
村口,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对着逃难的人群高声呼喊,声音虽苍老却中气十足,“愿意跟我老张保家卫土的,拿起家伙来!”
话音落下,有人回家抄起锄头,有人捡起路边的断刀,渐渐聚成一支零散却坚定的队伍,跟在人民军残部身后。
高顺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先前的悲愤与绝望渐渐被一股暖流取代。
他攥紧手中的长戟,脚步愈发坚定——前路纵是刀山火海,只要人心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为这份信念而战,人民军就永远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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