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郭嘉按捺不住好奇,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往图书室走去,走两步还回头冲孩子们挥了挥手,活像个贪玩的学子。
屋子不大,靠墙摆着几排木架,上面整齐地叠着一摞摞纸张,门口坐着位老者。见郭嘉进来,老者起身问:“贵客是?”
“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想借阅贵处的‘报’,不知可否?”郭嘉拱了拱手,目光早被架子上的纸张勾住了,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急切。
“自然可以。”老者笑道,“我这差事有两桩:一是看管书籍,二是给不识字的乡亲读报。先生既是学子,自己看便是。”
郭嘉道谢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架前,只见纸张上印着不同的报头:《星火报》上多是“人民军政策”“干部任免”;
《时政报》连载着“冀州战局”“凉州动向”;
《格物报》画着“水车改良图”“算学公式”;
《文艺报》则有诗歌、故事,还有几幅木刻版画。
他随手拿起一份《格物报》,见上面画着杠杆的示意图,还标着“力×力臂=重×重臂”,越看越觉得新奇,干脆坐在地上,把报纸摊在膝头,一边看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连老者递来的茶水都忘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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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内容浅显,有的却异常深奥,这些报纸像一扇扇窗,在他眼前打开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宏大世界。
郭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指尖划过纸张,心中对那个“匪首”张远的好奇愈发浓重——能想出这些法子的人,绝非寻常之辈,倒真想见一面,哪怕是喝不上酒,能聊上几句也值了。
他找到秦文书,也不绕弯子,直接拍着对方的肩膀道:“秦兄,我想见你们那位张首席,你看能不能帮我递个话?”
秦文书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不过可以为先生递话。”
郭嘉在村里等了三日,终于得到答复:请他前往上艾。
他欣然启程,刚到村口就愣住了——几匹马拉着带棚的大车,车身上写着“公共马车”四个大字,百姓凭票乘车,票价低廉。
他挑了挑眉,干脆跳上车,还不忘调侃赶车的汉子:“你们这马车,比颍川驿站的轿子还舒服,就是少了坛酒。”
同车的老丈见他好奇,笑着解释:“这是人民军办的,方便乡亲们赶路。以前去上艾,得走两天,现在坐马车,半天就到了。”
车行途中,见几位背着药箱的汉子走村串户,郭嘉扒着车窗问:“老丈,那些人是郎中?”
“是赤脚医生,给乡亲们看病,不收钱的。”老丈说得理所当然。
郭嘉惊得差点把空葫芦掉下去:“行医不收钱?他们靠什么过活?”
“人民军给他们发口粮,看病哪还用收钱?”老丈笑了,“前阵子我老婆子咳嗽,就是李医生来看的,还送了草药,好得快着呢。”
又行一程,见一队赤卫队员正在急行军,脚上绑着布条,背上背着行囊,手中握着长矛,脖子上系着红巾,最奇特的是每人背上都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人民”“天下”“信念”等字。
“那木牌是何意?”郭嘉又问,眼睛瞪得溜圆。
“是识字板。”老丈指了指,“行军歇脚时,队长就教他们认字,背会了就换新词儿。这些娃子以前大多不识字,现在都能认几十个字了。”
到了驿站休整,赤卫队员们排队领餐,驿站提供免费的粗粮和菜汤。
轮到郭嘉时,管事笑着说:“先生是外客,按规矩得付五个铜板。”
郭嘉痛快地掏钱,还不忘多问一句:“你们这儿就没有酒吗?哪怕是米酒也行。”
管事无奈地摇头,他才悻悻地端着碗坐下,心里却对这“内外有别却井然有序”的规矩暗自称奇。
正吃饭时,外面传来整齐的歌声: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