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几个一直缩在后面的孩子,也凑上前来,用小手扒着土块。
次日天刚亮,谷雨要带队去下一站了。他和贾诩刚走出临时搭建的营房,就愣住了——只见百姓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静静地站在路边,有老人,有妇人,还有半大的孩子。
见他们出来,众人齐齐弯腰,行了个最朴素的礼。
走出老远,贾诩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片曾经死寂的残城外,已经有了晃动的身影——百姓们扛着锄头,正沿着昨天开垦的田垄,一点点把希望种进土里。
他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涩,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贾诩不知道,当人民军后续队伍到这里来扎根治理时,询问本地地名。
本地百姓异口同声:“我们这里,叫谷雨城。”
并州的阅兵场上,旌旗如林,猎猎作响。
高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没留给任何将领,反而坐着一群伤残士兵——缺了胳膊的,断了腿的,还有瞎了眼的,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胸前挂着用铜片做的勋章,坐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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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阅兵没按七军编制来,毕竟各军驻守四方,来的都是就近抽调的队伍,而是按兵种依次列队。
最先走过的是长矛兵,黑压压的一片,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步伐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这是人民军最基础也最庞大的兵种,易组建,好训练,却最能体现军纪。
接着是刀盾兵,左手持盾,右手握刀,盾牌相撞时发出“哐当”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然后是弓兵,背着长弓,腰挎箭囊,走得沉稳有力,仿佛随时能弯弓搭箭,射落天上的飞鸟。
再往后,是手持大戟的重步兵,甲胄虽不算精良,却个个身强体壮,走起来地动山摇,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轮到赤卫队时,场面稍显杂乱——他们没统一的军服,脖子上都系着条红巾,武器也五花八门,有砍刀,有短矛,甚至还有人扛着锄头。
但他们的眼神最亮,喊出的口号也最响,透着一股庄稼人特有的韧劲。
赤卫队里还有一支女兵方队,步伐或许不如男兵稳健,却个个腰杆挺直,脸上带着风霜,也带着倔强。
医疗队的队伍最特别,他们背着药箱,抬着简易的担架,走得不快,却让人看着心头一暖——那是战场上的生命之光。
当残锋军走过来时,全场忽然安静了。
孙轻坐在轮椅上,由士兵推着,腰杆挺得笔直;李大目被一个小战士牵着,虽看不见,却高高扬起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后面跟着的,都是缺了肢体、带着伤痕的士兵,他们走得或许不快,或许不稳,却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坚定。
最后,三百重骑兵和八百轻骑兵踏着烟尘而来,马蹄声如闷雷滚滚,铁甲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算是给这场阅兵画上了个雄壮的句号。
围观的百姓们早已忘了先前的阴霾,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你看那长矛兵,多齐整!”
“女兵也能上战场?真了不起!”
“那些伤残的弟兄……不容易啊!”
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也望着那支残锋军,眉头紧锁——正是本该南下的郭嘉。
听说有阅兵,他鬼使神差地又折返了回来。原本他已没了见张远的兴致,可此刻看着那些伤残士兵,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高台上,张远正笑着朝台下挥手,目光扫过人群时,忽然顿住了——他认出了郭嘉。上次匆匆见过一面,印象倒挺深。他笑着朝郭嘉那边挥了挥手。
令狐娇眼尖,立刻指着那边道:“是郭嘉!他没走!”
张远眼睛一亮:“快,抬我过去。”
“不行!”典韦立刻拦在前面,瓮声瓮气地说,“台下人多眼杂,太危险!”
周仓也跟着点头:“首席,这里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可不能再动。”
张远看了看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