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大赛的颁奖礼上,礼堂的窗棂滤过暖融融的阳光,刚好落在获奖者们黝黑粗糙的脸上。
改良曲辕犁的青年叫王二柱,攥奖状的手颤得像风中的麦芒——他打小跟着老爹刨地,指缝里嵌满泥垢,这辈子没想过能站在高台上,被首席张远拍着肩膀夸赞。
“这些发明,绝非奇技淫巧!”张远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得礼堂梁上的灰尘轻轻颤动,“能让百姓多打粮、少受累,能让种地不再靠天吃饭的,都是顶顶重要的宝贝!
从今日起,咱们要给能工巧匠立传、挂像,让天下人都知道,造出好犁、织出好布的手艺人,和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光荣,一样该被敬重!”
台下掌声轰然炸响,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工匠互相搀扶着起身,浑浊的眼睛里淌着泪。
他们做了一辈子匠活,“匠户”的标签压得人抬不起头,如今终于能挺直腰杆,接受满场的敬意。
大赛刚落幕,并州各县的公差就挤破了技术推广处的门,改良纺车、脚踏打谷机、省力水车很快铺满了田间地头。
最守旧的蔡老汉摸着新犁的曲辕,试着耕了半亩地,直起身捶着腰笑:“往年耕这点地得累散架,如今半天就干完了,这新物件,真是好的宝贝!”
紧接着的歌咏比赛,把并州的热闹推向了顶峰。
比起技术赛的庄重,歌咏赛场的土台周围挤得水泄不通,老幼妇孺踮着脚往前凑。
台上唱到《军民鱼水情》的高潮处,台下庄稼汉们扯着嗓子跟着吼,震得周围的杨树叶哗哗响;
唱到《思亲谣》的柔肠处,大娘们抹着眼泪,手却没停地跟着节拍拍着腿。
最终,来自井陉乡村小学的孩子们摘得头名,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领唱的小姑娘扎着两根红头绳,脸蛋冻得通红,唱完《希望的田野》,恭恭敬敬地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逗得台下又哭又笑。
“光在城里比赛不够。”张远望着散去的人群,对身边的刘兰和文艺队队长貂蝉说,“咱们得带着技术、带着歌声,去乡下、去边境转转。
让没见过新犁的乡亲瞧瞧好东西,让没听过新歌的孩子听听热闹,也让戍边的弟兄们沾沾喜气。”
队伍很快组建起来:工匠们推着改良农具,教员们揣着乐谱课本,文艺队员背着胡琴、锣鼓,浩浩荡荡往西边去。
每到一个村庄,工匠们就在田埂上搭起简易木架,演示新犁耕地、水车浇田,围观看热闹的乡亲们里三层外三层,有胆大的上前试着操作,学会了就拉着工匠往自家地里跑;
教员们在晒谷场上支起黑板,教孩子们识认字、唱新歌,清脆的童声裹着麦香飘得老远;
貂蝉领着文艺队员拉起胡琴就开唱,《打麦歌》《纺车谣》都是贴合农活的调子,妇女们纳着鞋底跟着哼唱,手里的针线都快了几分。
一路热热闹闹走到上郡,城门口早已立着一队整齐的卫兵,高顺一身玄色军服,腰杆挺得笔直,素来冷峻的脸上竟难得带了些笑意:“首席来得正好,同志们刚练熟了新阵法,正想请您指点一二。”
大家参观完军队训练。
赵云眼里满是赞许:“八百将士进退如一,盾阵坚如磐石,刀术凌厉干脆,个个以一当十,是实打实的精锐!”
徐晃也点头附和:“军容严整,士气高昂,新阵法攻守兼备,用来守边境再合适不过。”
张远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有你守着西边门户,我和百姓们都放心。”
稍作休整,一行人便往发现“石脂”的山坳赶去。
比起众人想象中“黑金遍地”的矿藏,这里更像个不起眼的土坡,灰褐色的崖壁光秃秃的,只有几处岩缝里,渗着点点黑褐色的油脂,顺着岩石往下淌,晒干后结成硬块,便是那能燃出蓝火的“石脂”。
令狐娇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岩缝里的硬块,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皱着眉笑:“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倒真能着火?只是这渗出的量,怕是不够战场上烧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