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跟张青闹别扭了?”
刘兰轻轻摇头,眼圈微微泛红:“没有……”
张远深知年轻人的心思细腻复杂,自己也不擅长揣摩这些儿女情长,便温声道:“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实在想不通,找令狐娇聊聊也好,她最懂这些。”
刘兰勉强点了点头,他便不再多问。
他哪里知道,刘兰与张青早已情投意合,却在婚事上犯了难。
张青出身南阳士族,他要娶的可是家族眼中的“赤匪”,怕不是要被家人打断腿;刘兰盼着早日成婚,两人为此难免有些口角。
临走前,张青红着眼圈承诺:“我回去探探口风,不管家里同不同意,我都回来娶你。”
这日午后,张青在客栈里愁眉苦脸地扒着饭,邻桌的争执声陡然传入耳中。
“大哥!俺看你那同窗公孙瓒,根本没安好心!咱们三兄弟拼死帮他平叛,立下汗马功劳,他倒好,把咱们举荐到汝南去做官,明摆着是想把咱们支开!”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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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德,休要胡言乱语。”另一个红脸长髯的汉子沉声劝阻,语气沉稳。
张青心头一动,试探着起身问道:“莫非三位是玄德公与关、张二位将军?”
桌旁三人闻声抬头,刘备愣了愣,随即起身拱手:“阁下可是子佩贤弟?”
来人正是刘关张三人。
他乡遇故知,四人当即合并一桌。
张飞自顾自倒满酒,仰头便饮,其余三人只是浅酌慢品。
刘备说起他们平叛有功,被举荐为汝南郡安阳县令,如今正要启程赴任。
“巧了,我此行也需经过汝南一带。”张青笑道。
四人当即约定结伴同行。
饭后,刘关张去采购粮草,张青一同前往城外,只见简雍、孙乾正带着二三百人马等候,队伍虽不算精锐,却个个精神抖擞,透着股整齐划一的锐气。
一路行来,沿途村落多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偶尔见到几个流民,皆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空洞麻木。
刘备望着这般景象,不由得长叹一声:“百姓遭此兵祸,实在可怜可叹……”
张青默默点头。他曾也敬佩刘备的仁德之名,可亲眼见过并州百姓在人民军的治理下,一步步摆脱困苦、过上安稳日子后,再听刘备这般空泛的感慨,只觉得少了些实打实的行动力。
行至一处渡口,张青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说来惭愧,我曾游历并州,有幸见过‘赤匪’首领张远。”
“赤匪?”刘备三人顿时神色一凝,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张飞更是怒目圆睁:“那厮最是擅长蛊惑人心,子佩贤弟莫要被他花言巧语蒙骗了!”
“倒也不至于。”张青语气平淡,“在我们医家眼中,再声名赫赫的人物,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罢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曾与张远聊起天下英雄,他说十分敬佩三位将军的义气相投。”
——这话其实是客套,张远虽提过刘关张三兄弟,却从未说过“敬佩”二字。
张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谁要他那厮敬佩!”
张青看向关羽,语气诚恳:“关将军曾斩杀过他们的将领苏义,张远托我带句话——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自有天命,他们人民军,不记此仇。”
“谁信他们的鬼话!”张飞正要发作,被刘备抬手按住。
张青继续说道:“我在并州时,见不少曾与他们为敌的汉将,后来都投靠了过去,比如袁咏、范康、张辽,还有张杨将军。
张杨当年杀了人民军的重要将领王当,归降时,张远只说了一句——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刘关张三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夕阳斜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