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一片肃穆。
他目光扫过众人,气息愈发微弱,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今日……我立杨柳为太平道新一代教主!
尔等需对神立誓……此生唯教主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二心,甘受神罚!”
众人齐齐跪地,额头贴地,齐声起誓:“我等对东皇太一立誓,此生追随教主杨柳,忠心不二,生死相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声浪震得帐顶尘土簌簌落下,唯有张宝跪在人群中,眼神闪烁不定,嘴角翕动着,誓言说得含糊不清,透着一股敷衍与不甘。
誓毕,张角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玉印,玉印通体莹白,用古篆刻着“太平”二字,纹路深邃。
他枯瘦的手不住颤抖,几乎握不住玉印,却凭着最后一丝执念,稳稳地将它递向杨柳。
杨柳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顶,掌心向上,恭敬地接过玉印。
冰凉的玉质触到掌心,仿佛接过的不仅是一枚印信,更是百万黄巾的性命与太平道的未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角声音却已微弱得近乎耳语,却足以让帐内众人听清:“自今日起……杨柳为太平道第二代教主……掌教务、统部众,生杀予夺,皆由其定!尔等需遵其号令……不得有误!”
众人齐齐叩首,依教内最高仪轨,向杨柳行礼,齐声高呼:“参见教主!”
声音雄浑震耳,撞得帐内烛火剧烈晃动,光影在帐壁上疯狂撕扯,俨然宣告着太平道权力的正式交替。
而榻上的张角,在听到这声高呼后,他眼皮缓缓垂下,呼吸愈发平缓,似是卸下了压垮一生的千斤重担。
待众人退下,帐内只剩张角与杨柳二人。
烛火燃到了尽头,光晕黯淡得近乎透明,将杨柳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贴在冰冷的帐壁上。
帐外的风卷着呜咽声撞进来,烛芯“噼啪”一声爆响,溅起的火星转瞬即逝。
杨柳膝行上前,跪在榻前,眼眶红得似要滴血,滚烫的泪珠砸在榻边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张角冰凉的衣袖,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阿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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