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季,并州大地暑气蒸腾,田垄间麦浪青青、长势喜人。
南面的消息辗转传到并州时,张远前往雁门俘虏改造营视察。
简报上,袁绍遭毒杀的消息格外扎眼。
张远翻看着,眉头微挑,暗自吐槽:“这世界线偏得没边了,袁绍竟落得这般下场。”
心中虽有诧异,却未过多纠结——这世界,变数本就无穷。
一切皆有可能。
踏入改造营,只见秩序井然:俘虏们或在田间劳作,或在工坊研习手艺,脸上不见往日的颓废,反倒多了几分踏实肯干的劲头。
张远一路走一路看,不时驻足与俘虏攀谈,细细询问他们的生活与学习情况。
视察完之后,他在营地广场召集干部们开会,当着大家的面表扬说:“大伙儿干得真不赖!
这些俘虏大多数并不是天生的坏种,要么是被抓了壮丁,要么是被生存环境逼,才卷进战争里。
他们就是被时局裹着走的普通人,要是有选择,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啊?
咱们对他们的改造,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关押,而是要教他们分清对错、学门正经手艺,让他们能看到日子的奔头。
咱们的目标很明确:只要是愿意改过自新的,都能让他们变成能派上用场的人。
说到底就一句话:别的地方是把人逼成鬼,在咱们人民军这儿,要把鬼变成人!
你们的工作,是有意义,有成效的!”
干部们挺直腰杆,掌声雷动。围观的俘虏们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有人红了眼眶,低头时肩膀轻轻发颤。
会后,张远特意召见了轲比能。
此时的轲比能,身着朴素布衣,言行沉稳有度,不仅能说一口流利汉话,甚至能熟练运用些许成语。
两人在帐篷内促膝长谈,话题从改造营的日常,渐渐聊到民族相处之道。
“人民军推行的民族政策,真是亘古未有!”
轲比能语气恳切,眼中满是认同,“民族平等、互利互助、携手共荣,这样的话,我在鲜卑部落里,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以前各部族之间,不是争斗就是掠夺,从来没有谁把我们当平等的人看待。”
张远望着他,缓缓点头:“民族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唯有和睦相处,方能共同发展。
望你记住今日所言,日后回到部落,能将这份理念传递下去。”
轲比能重重颔首,语气坚定:“首席放心!我轲比能对天起誓,日后定当践行此道——让鲜卑与汉人、与各族百姓友好相待,再无刀兵相向!”
随后,张远在广场上宣布了新一批俘虏释放名单。
当“轲比能”及一众与他交好的鲜卑人名字被念出时,全场沸腾。
轲比能与同伴们热泪盈眶,对着张远深深鞠躬,其他俘虏也纷纷鼓掌,掌声热烈而持久。
人群中,高览却面色铁青,低头一言不发。
自被俘以来,他始终顽固不化,拒绝学习,更不肯接受人民军的理念。
张远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老话讲一样米养百样人,世间本就有知好歹、懂感恩的,也有油盐不进、捂不热的冷心人,多说无益。
张远离去后,改造营的几名干部聚在一起商议。
“高览这性子,实在顽固得厉害,屡教不改。”
一名干部叹道。另一名随即附和:“不如再一次把他送去井陉的矿区,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或许还有转变的可能。”
众人一致同意,当即定下此事。
接下来几日,张远马不停蹄地视察了并州各地的农田、工坊与学堂。
所见之处,皆是欣欣向荣:田地里庄稼长势喜人,工坊里机器轰鸣不绝,学堂里传来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
路边,几个放牛的小童围着唱起歌谣:“人民军,把福造,日子甜如蜜,岁岁有今朝!”
歌声清脆嘹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