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废帝刘辩为并州赤匪所“藏匿”的流言,很快便席卷天下州郡。
随之而起的,是一则更令人震动的传闻——董卓麾下首席谋士贾诩,实为人民军安插在董营的奸细,此番废帝失踪之事,正是他一手谋划。
消息传至世家公卿耳中,朝野顿时哗然。
宗室勋贵与各地拥汉士族,一边痛斥董卓昏聩无能,一边怒不可遏地声讨:“赤匪匹夫,竟敢私藏废帝!此等悖逆天道、动摇国本之举,罪该万死,其心可诛!”
洛阳太师府内,董卓听闻流言的刹那,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一脚踹翻案几,案上酒樽轰然落地,琥珀色的烈酒泼洒满地,浸透了青砖:“贾诩!你这吃里扒外的奸贼,好大的胆子!”
他大手狠狠一挥,厉声喝令左右:“来人!将贾诩那厮拖出去,剁成肉泥喂狗!”
帐外甲士应声而入,却见贾诩立于阶下,面色平静无波,既不辩解,也不求饶,仿佛眼前的雷霆之怒与自己无关。
一旁的李儒心头骤紧:咱们凉州出身遭关东士族排挤,能倚重的谋士本就稀少,贾诩是少有的栋梁,杀之便是自断臂膀!
思及此,李儒连忙上前劝说:“太师不可,此中必有蹊跷,莫要中了他人的借刀杀人之计!”
董卓猛地顿住脚步,粗眉拧起。
他虽性情暴戾,但能混到今日,岂能真的是个草包?稍稍冷静便觉此事透着诡异:“你倒说说,有何蹊跷?”
“太师试想,”李儒语速极快,“其一,文和若真是私放废帝、通敌赤匪的内奸,此刻早该潜逃,怎会还留在这里束手就擒?
其二,人民军若是与贾诩勾结,又怎会将此事大肆宣扬,摆明了要将文和推上绝路?”
董卓眼中戾气渐消:“你的意思是……赤匪故意散布消息,想借本太师之手除掉文和?”
“正是!”李儒重重点头,“这分明是赤匪的阴谋,想让咱们自断臂膀!”
董卓恍然大悟,冷哼一声:“哼,张远那狗东西,竟敢给本太师玩这等阴谋诡计,想得美!”
他转头看向贾诩,语气缓和了几分,“文和,方才是本太师失礼了。那刘辩废物,当日当真杀了?”
贾诩微微躬身,神色依旧淡然:“回太师,那日奉命处置,现场之人皆被焚烧成灰,死得不能再死。
至于之前是否有人暗中调包,将其救走,属下实不知情。”
“太师放心,”李儒连忙补充,“一直以来,看管之人皆是属下心腹,绝无可能被人掉包。”
董卓忽然仰头大笑,笑声粗豪震耳:“哼,不过是赤匪凭空捏造的鬼话!”
他脸色骤然一沉,语气冷厉:“可咱们与这群逆贼早有秘密协约,他们竟敢如此背信弃义!
先是强占河内、河东二郡,如今又散布这等谣言搅乱人心,当真是欠揍!”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案几,眼中凶光毕露:“传我将令!即刻出兵,直扑并州!本太师要亲自荡平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赤匪,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太师不可!”
李儒额头冒出冷汗,再次劝阻——若是此刻分兵攻打并州,汜水关前线兵力必然空虚,曹孙刘联军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脑中飞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抚掌笑道:“妙啊!这一步棋,真妙!”
董卓一愣:“你又发什么疯?”
“太师明鉴!”李儒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河内、河东二郡,本就非我军实控之地,与其说是被人民军所占,不如说是我等顺水推舟、主动弃守的缓冲之地。”
他目光流转,继续剖析:“即便无人民军介入,曹、孙、刘那群诸侯逆贼,觊觎此二郡久矣,迟早也会挥兵染指。
如今废帝落于并州的消息传遍天下,曹孙刘等人素来以‘拥汉’为旗号,怒火定然尽数倾泻于人民军身上——这不正好为咱们解了围,让他们鹬蚌相争吗?”
李儒话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