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缓缓道:“刀剑能破城,却难撼人心;一文一戏,看似无锋,实则最能搅动根基。
并州那部《桃夭》,仅凭一段故事、几场演绎,便能让潜伏多年的人自乱阵脚、或自首或逃窜,可见文字戏剧的力量,远比想象中更烈。
我们若能借这般手段,正视听、明是非,既能收拢人心,亦可借机清理内部奸细,何乐而不为?”
公孙瓒摆摆手,眉峰微蹙:“哎,哎,我说的不是清理奸细这事。我说的是赤匪内部齐心,根基越加扎实。咱们与他们结盟,终究是与虎谋皮——今日暂且相安无事,他日他们羽翼再丰,岂不是养虎为患?”
“夫君的意思是?”杨柳眼眸都没抬一下。
公孙瓒笑道:“没什么深意,只是随口感叹两句。他张远纵然手段高明,我公孙瓒又岂会惧怕?
如今他的发展早已被锁死:向东,便是与我冀、幽二州接壤,免不了一场恶战;向南,则要直面董卓的势力,董卓麾下猛将如云,也绝非易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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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野心:“我本打算等军队完全集结就绪,再趁青、兖、豫、徐四州内乱之际南下,稳步吞并这些分裂之地。到那时整合各方势力,天下谁还能与我争锋!”
杨柳适时附和道:“夫君英明神武。”
公孙瓒听得心满意足,正欲再言,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神色慌张地闯入:“将军!兖州急报——张邈战败,已逃往青州!曹操大军势如破竹,即将完全掌控兖州,成为实打实的兖州牧!”
“什么?!”公孙瓒猛地一拍桌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想到曹操这匹夫竟如此迅猛!”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神色愈发凝重:“不能再等了!若让曹操彻底稳住兖州根基,再与刘备、孙坚那些汉室死忠勾结,将来我们南下之路,必定难如登天!”
杨柳随意附和道:“夫君所言极是。”
公孙瓒猛地停步,周身杀伐之气尽显,沉声下令:“传令全军!不必等集结完毕,即刻边打边整,南下抢占先机,迟则生变!”
杨柳静坐一旁,神色依旧清冷,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忖。她缓缓起身,语气平淡:“夫君,讨曹檄文我来写。”
公孙瓒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随意:“哎,不过一篇檄文罢了,何须劳烦夫人亲自动笔?底下文官自会办妥。”
但见杨柳眼睛微闭,便笑着改口:“但夫人既愿费心,那此事便全权托付于你!务必越快越好,也好早日昭告天下,声讨曹贼!”
杨柳微微颔首,未再多言,转身退下时,脑海中已开始盘算如何以笔为刃,历数曹贼罪状,直击人心、凝聚声势。
很快,一篇声讨曹操的檄文便传遍各州郡:
盖闻天道昭昭,忠义为本。曹操匹夫,狼子野心,祸国殃民,罪证昭彰,今昭告天下,数其四大罪状:
一曰辱我忠良,构陷无凭。吾乃大汉忠臣,奉诏讨逆,勋劳卓着,天下共知。曹操无端构陷,妄称吾劫掠汉帝,污我清名。今真相已白,其言纯属虚谬,却拒不赔礼谢罪,此非仅辱吾身,实乃轻慢冀、幽百万将士,罪不容诛!
二曰欺君罔上,觊觎神器。曹操表面尊汉,内怀篡逆之心,昔年妄图劫掠天子,欲行挟主以令诸侯之奸计。天子洞烛其野心,方毅然南巡避祸,其不忠不义,天地共愤!
三曰背恩忘义,反噬故友。张邈素与曹操交好,屡以钱粮资助,助其起家。然曹操得势之后,竟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攻伐张邈,夺其城池,此等不义之举,猪狗不如!
四曰残虐百姓,荼毒一方。曹操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苛捐杂税,重敛民财;屠城戮民,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其不仁之甚,古今罕有!
曹操身负四大重罪,天地不容,人神共愤!今吾奉天命,率王师南下,诛此国贼,清君侧,安万民。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