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被镇压的次年,太行山脉已被铁甲洪流围得水泄不通。
皇甫嵩的精骑列阵东麓,卢植的劲卒封锁西隘,朱儁的铁军扼守南下要道,董卓的铁骑踏破北境防线,更有曹操、孙坚、刘备三路兵马穿插其间,十余万大军如同铁桶,将太行人民军死死困在核心。
山谷间,厮杀声震彻云霄。
人民军将士手持简陋兵器,凭着一腔热血与诸侯军死战,箭矢耗尽便挥刀肉搏,刀刃卷钝便徒手相搏。
张远身披染血的粗布甲,手中长剑劈砍得只剩半截,仍在乱军中奋勇冲杀,直至被数支长矛刺穿身躯。
汉军为震慑天下,竟将他的遗体残忍肢解,头颅悬于洛阳城门,四肢分送各州郡传视,每到一处,皆有官吏高声痛斥“赤匪之祸”。
赵云率数百锐卒死守封龙山,身中七创仍屹立不倒,直至箭矢穿透肩胛,轰然倒地。被俘后,他始终昂首挺胸,最终与其余重伤将士一同被押往刑场。
刽子手的大刀落下,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尸身被层层叠叠垒成京观,鲜血浸透了崖下的泥土,数月后仍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赵云战死后,赵霜带着数千残部退守红岩岭。绝境之下,她拔剑自刎未遂,转而率领众人向着万丈悬崖纵身跃下。风声中,似乎还回荡着她最后的呐喊:“人民军万岁!”
刘兰接过帅旗时,身边只剩几百残兵。
他们辗转于深山老林,春日挖草根、夏日采野果、秋日拾橡实、冬日嚼树皮,不少将士因误食毒草浑身溃烂,却无一人退缩。
可谁也没想到,跟随刘兰多年的亲卫队长竟被诸侯军重金收买,深夜引兵突袭。
刘兰力战被俘,面对烙铁、鞭笞、钉刺等酷刑,最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刑场上断气时。
太行山脉彻底沉寂,唯有王红这个半大孩子,因躲在山洞中才侥幸逃过一劫。
当他爬出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肝胆俱裂:漫山遍野的旗杆如同枯木,每一根旗杆上都悬挂着一具遗体——令狐娇的发髻散乱,苏义的双手仍紧握着断裂的刀柄,刘菊的胸前插着半截箭羽,徐晃的铠甲被劈成两半,周仓的头颅双目圆睁……
一双双空洞的眼眸,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杀戮。
王红猛地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蜷缩在地,咳到几乎呕血,泪水混着血水淌落在冰冷的山石上。
而张远,灵魂飘散在空中,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张远从噩梦中惊醒,他豁然睁眼,冷汗已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门口,令狐娇正用袖口捂着嘴,咳得双肩微微颤抖。
“你这咳嗽老毛病,愈发严重了。”张远起身,递过一碗温水,“前几日让你寻的草药,可曾按时服用?实在不行,便再寻个名医来看看。”
令狐娇喝了口温水,气息稍缓,摆了摆手:“不过是春秋寒暑交替时的旧疾,熬一熬便过去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递到张远手中,“这是二司传回的最新军情,你看看。”
张远展开竹简,目光飞速扫过,眉头渐渐舒展:
中原战场,公孙瓒一举攻破小沛,曹孙刘联军节节败退。正当天下皆以为曹孙刘必败之际,荀攸献奇策,联军假意退往彭城,诱敌深入。利用公孙瓒先锋曲义立功心切的软肋,集中精锐兵力,一举围歼其一部。
公孙瓒震怒之下倾巢来攻,却暴露后勤短板,被孙坚率军奇袭粮道,一把大火烧毁屯粮。公孙瓒无奈,只得引军退回东郡,双方自此陷入僵持。
凉州方面,吕布已攻克陇西,韩遂退守金城。武威人民军将领谷雨、赵霜起兵援韩抗董,成功遏制住董卓军的攻势。
张远合上竹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郭嘉同志预算的时机已到,按原定计划行事。”
三日后,黄河之畔,风涛阵阵,浊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张远、刘兰、徐庶、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