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告知您。”
“既如此,”刘辩转头看向唐姬,眼中满是疼惜,“内子近来总说身乏,夜里也睡不安稳,不如张先生先为她看看?”
张远亦十分重视,忙请张仲景入座。
唐姬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腕,褪去了昔日皇后的矜贵,指尖虽纤细,却带着几分劳作后的薄茧。
张仲景凝神搭脉,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恭喜,王妃脉滑如珠,是有喜了。”
“真的?”刘辩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猛地握住唐姬的手。
唐姬眼中满是惊喜与幸福:“我们……有孩子了?”
那笑容里没有帝王与皇后的体面,只剩寻常夫妻的真挚与期盼,看得一旁的张远也由衷欣慰——这几日的压抑,总算被这桩喜事冲淡了几分。
“张先生,多谢。”刘辩平复心绪,郑重拱手,“并州虽不比南阳富庶,却有许多新奇事。建议您多走走看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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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回礼:“草民自当从命。”
他心中早已好奇不已,这方土地能让帝王蜕变、让侄儿魂牵梦萦,必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魅力。
他最想去的,便是传闻中“以医普惠众生”的医学院。
消息早已传开,医圣张仲景到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医学院的师生们自发在门口列队欢迎,掌声震彻街巷。
为首的几位老教习,都是当年受战乱所迫、辗转来投的医者,见到张仲景,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上前见礼。
踏入医学院的那一刻,张仲景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齐明亮的教室里,学生们端坐听讲,黑板上画着清晰的人体经络图;
实验室里,摆放着标注脏腑名称的木质模型,还有分门别类的草药标本,贴着详尽的性味功效标签;
走廊上,一群学生正围在一起争论,“病理分析”“消毒防疫”等闻所未闻的概念。
而后,他又知晓了人民军推行的“赤脚医生制度”——挑选聪慧的村民,加以短期培训,让他们带着简易药箱走进乡村,教百姓识别常见草药、预防疫病;
他翻阅了全民医疗章程,上面明确写着“无论贫富、无论贵贱,皆可免费就医”,即便偏远山村的老人孩子,也能得到医者上门诊治。
张仲景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释然与敬佩:“我总算明白,张青那孩子为何在家中萎靡不振了。”
他转头看向张远,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亮:“他的魂,早就留在这里了啊。”
张远望着医圣眼中的光,心底那点因令狐娇病情而起的焦虑,渐渐被底气取代。
或许,等令狐娇回来,这位心怀天下的医圣,真的能带来奇迹。
而此时的冀州,令狐娇已与杨柳碰面。
前来引路的是杨柳的贴身侍女,神色冷淡,语气生硬:“杨道长在里面,你自去便是,旁人不得入内。”
令狐娇颔首,对身后的护卫道:“你们不必跟着,我去会会她。”
令狐娇一袭白衣,踏入大殿的刹那,心头猛地一震,脚步下意识顿住。
昔日的杨柳,冷如谪仙,眉眼间却尚有几分少女的灵动与人间烟火气;
可如今的她,凄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袭青衣随意披在身上,领口歪斜,露出纤细却略显单薄的肩头。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人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青烟袅袅,却驱不散殿内的死寂。
墙上只挂着一幅画像——大贤良师张角仰望星空,眼神悲悯,与殿内的沉郁格格不入。
令狐娇立在殿门,白衣与青衣,一暖一冷,在空旷的大殿中形成鲜明对比。
“坐。”杨柳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令狐娇走过去,在她对面席地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