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色灰败,头垂得极低,不敢直视台下黑压压的军民。
陈宫一袭玄色官袍,站在台前,手持罪状竹简,声音洪亮:“前粮秣官张善,克扣军粮三万石,中饱私囊,致前线士兵忍饥挨饿;
乡政专员刘青,强占百姓土地二十亩,更与张善相勾结,二人竟还歃血结义,借着兄弟情谊串连一气,贪腐行径愈发肆无忌惮……”
每念一条,台下便爆发出一阵怒斥,扔向高台的石块、烂菜叶铺了一地。
最终,陈宫高举竹简,高声宣判:“两名贪污腐败分子,严重违背‘为人民服务’初心,损害军民利益,依人民军律法,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刑场周围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张远走上高台,一身青色常服,目光扫过台下军民,语气沉重:“同志们,乡亲们!
我们建立人民军,不是为了让少数人作威作福,而是为了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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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我们的铁律,‘廉洁奉公’是我们的底线!
今日处决这些败类,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在人民军,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律法、损害民生,就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们的初心,永远是守护每一个普通人的安宁与尊严!”
话音落下,掌声再次响起,久久不绝。
一场席卷整个人民军地盘的反腐倡廉运动,就此拉开序幕。
处理完公审的收尾事宜,张远才步履匆匆地赶往令狐娇的居所。
推门而入时,张仲景正坐在炉边熬药,药香袅袅绕着屋梁。
张远见令狐娇脸色褪去了先前的苍白,也不再咳喘不休,便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被杨柳施法迷了心窍,再也不肯回来了。”
令狐娇嘴上那肯饶人:“依我看,我是没事的,不过某人的魂早被那姓杨的勾走了。”
两人相互打趣了几句,谈及公审台上的两人,张远转头看向张仲景,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让张先生见笑了,我治下竟出了这等蛀虫败类。”
张仲景闻言,神色骤然严肃:“张首席此言差矣。这些人在你这里被称作‘腐败分子’,可在外面的世道,他们的行径不过是官老爷们的常态——苛捐杂税层层盘剥,强取豪夺视若平常,哪一桩不比这更过分?
你能铁面无私严惩不贷,已是天下难见的清明,何来‘见笑’之说?”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落在张远身上,带着几分凝重:“对了,令狐姑娘说那杨姓道长提及你身有隐疾,今日且让老夫为你诊诊脉。”
张远不以为意地伸出手腕,笑道:“劳烦张先生了,我身子硬朗得很,能吃能睡,哪有什么不妥。”
张仲景指尖搭上他的脉搏,起初神色平和,可不过片刻,眉头便渐渐拧起,脸色也愈发沉凝,按在脉上的指尖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张远心中一紧,忙问道:“张先生,可是诊出了什么问题?”
“杨道长所言非虚。”张仲景收回手,语气凝重如铸铁,“你体内确有隐疾,是当年中毒留下的病根,先前竟被老夫疏忽了。”
“怎会如此?”张远愣了愣,随即失笑,“我平日里没半分不适,感觉好得很啊。”
“如今你年轻力壮,气血充盈,尚能压制病根。”张仲景缓缓开口,十分忧虑,“可这毒素早已深入肌理,在五脏六腑间盘根错节,若不悉心调养,等将来年岁渐长,气血衰败,这病根必会反噬其身,届时怕是……”
张远却摆了摆手,指尖还俏皮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若真能活到上年纪,那少说也还有三三十年光景,届时天下要是还没平定,我这张首席的脸往哪儿搁?到那时候,便是撒手,也值当了。”
他转头冲令狐娇挤了挤眼,朗声一笑,“这么看,咱俩可是实打实的难兄难弟,同病相怜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