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调遣两千兵马护卫,队伍慢吞吞地整队,顺汉江东去。
交州的士燮本就一心想割据自守,做个逍遥的土皇帝,接到旨意后,只随意挑了个口齿伶俐的使者,让他带着一封措辞敷衍的奏表前往豫章,连份像样的礼物都未曾准备,显然没把天子的旨意放在眼里。
扬州的陶谦则是真的病重卧床,连起身都困难。
他躺在病榻上,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儿子陶商的手腕,喘着气嘱咐:“替为父去一趟豫章,向陛下表忠心……切记,莫要掺和诸侯的争斗,保全扬州百姓便好。”
陶商含泪点头,翌日便带着礼物,匆匆赶往豫章。
刘备是第一个抵达豫章的。
驿馆外的马蹄声刚落,内殿里的刘协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双手死死攥着袍角,声音带着颤意:“快说!刘备带了多少人来?”
下人躬身回禀:“回陛下,刘豫州只带了百十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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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的眉头稍松,又追问道:“那随行将领呢?”
“只有关、张二将随身,并未见其他将领,也无兵马暗藏。”
“好!好啊!”刘协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来,眼底都是喜色,“果然是朕的忠臣皇叔!”
说着,他便要起身往外走,恨不能立刻去见刘备。
“陛下且慢。”蒯越上前一步,拱手进言,“刘豫州远来辛苦,然国之仪典不可轻废。不如先令其安歇休整,待臣等先慰问一番,再禀明陛下接见,如此方能尽显我大汉的雍容威仪。”
一旁的夏侯兰悄悄瞥了眼王允、杨彪,三人眼神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刘协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急切,点了点头:“便依爱卿之言。”
第二日,曹操也抵达了豫章。
刘协仍是先问人数,听到下人回禀“曹司空只带了许褚、李典两位武将,百十号随从,皆是亲卫”时,他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抚了抚胸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乱世之中,尚能如此坦荡赴会,皆是汉室忠臣啊!”
可接下来的数日,驿馆外却再无诸侯的踪影。
起初,刘协还每日派人去城外打探消息,后来便只是枯坐在殿中,望着窗外飘落的梅雨,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双手拢在袖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嘴里反复念叨:“再等等,或许是路远耽搁了,再等等……”
那声音里的底气,却越来越弱,最后几不可闻。
夏侯兰立在一旁,将少年天子的颓唐看在眼里,心头沉甸甸的,终究是忍不住长叹一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转身便往王允、杨彪的住处去,想与二人商议眼下的困局。
梅雨淅淅沥沥,打湿了驿馆的青石板。驿馆内炭火烧得正旺,曹操邀了刘备煮酒小聚。
青瓷酒盏斟满浊酒,二人看似闲聊着徐州的风物、豫章的气候,语气闲散得如同寻常老友叙旧。
忽然,曹操放下酒盏,抬眼看向刘备,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地问道:“玄德,依你看,这天下间,何人可称真正的汉室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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