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个孙辈,二三十个重孙辈,清一色是小子。你和盼盼去挑一挑,看相中哪个了,就让他入赘。”
韩五娘脑子转了又转,弄不清皇后的意图。笑了笑,这个得慢慢考虑。
重阳前一天,传来长孙洁剿匪受伤的消息,据说还挺重的。皇后心里有数,央求张思星赶紧去给表弟医治,神医谷最擅长治外伤。张思星长期住洛阳,离汴州不算远,得着皇后的信,连夜就赶了过去。
结果一看,什么重伤,不就是左胳膊上划了一刀,左边小腿肚上有一处擦伤,要是他来得慢一点,怕那伤自己就痊愈了。胸口有一处箭伤算是略严重些,军医处理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静养了,还找他作甚?作甚,演戏呗,包扎的显眼些,说得严重些,使苦肉计呢。
张思星又好气又好笑,从王雪那边论,他得管长孙洁叫一声表叔。皇后的妙计,表叔想娶媳妇,他只能帮着演戏呀。给长孙洁的胸口包扎得里三层外三层,说是有内伤,让准备后事吧。把汴州的军医吓得够呛,难道自己都看错了,耽误刺史大人的病情?
陇右离汴州道远,长孙宇看了飞鸽传书,额头见汗,暗暗叫苦。长孙宇是武将世家,自己家儿郎都是身经百战的,怎么就剿匪这样的小事,还能把命要了啊?
他们家方夫人一听,当时就晕倒了,醒过来就开始哭。没办法,长孙宇只能安排小六长孙池护送夫人去汴州,见见小儿子,看看什么情况。要是真不行了,看孩子还有没有什么心愿,也好帮忙成全。
方夫人一路哭着过去的,想起来就难受。小八是她最小的儿子,一向疼爱,孩子又争气,十六岁就中了进士,谁不夸一句少年英才。明明没有走武将的路,参加了科举,走了文官的路,怎么还死到剿匪上面,比当武将还死得早吗?
到了汴州,方夫人看小儿子脑袋下面垫了两个靠枕,半倚着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嘴唇干枯,眼看是不行了。她悲从中来,扑过来握住长孙洁的右手,叫了一声:“儿呀,可吓死你娘吧,叫你逞能。”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嗷嗷地闹心。
被她娘哭得脑袋疼的长孙洁,一个劲儿给他六哥使眼色,示意他把娘先扶一边去。长孙池不解其意,只得先把娘扶到病床对面的胡床上去。
旁边的张思星憋住笑,对方夫人和长孙池见礼,称呼一声。方夫人眯着眼问他的身份,才知道原来是表孙女王雪的丈夫,神医谷的九弟子张思星。
方夫人抓住张思星的手,如同抓着救命草,赶紧问:“孙女婿,你是神医谷的大夫,可太好了。你表叔怎么样了?真没救了吗?”
张思星看了长孙洁一眼,才郑重其事:“大舅姥,该用的法子都用了,能吃的药都吃了,不怎么有起色。依在下看,还是准备一下后事,冲一冲,或许就没事了。”方夫人又开始哭。张思星一个劲儿的掐自己大腿,就怕笑出声来。
长孙洁挣扎着起身:“母亲,儿子生死难料,想娶个媳妇,争取在死前留下后代。”
方夫人来了精神:“对呀,后事先不着急,娶媳妇冲喜呀,冲好了皆大欢喜。就算洁儿重伤不能行房,只要有媳妇,咱家孩子多,过继一个孙辈给阿洁当嗣子。”
张思星赶紧把脸转过去,就怕忍不住笑出声来,长孙洁做戏的天分也太差了,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幸亏方夫人关心则乱,没注意到儿子不正常的一面。正常人都伤成这样了,不想着交待后事,还有心思娶媳妇?
方夫人却当真了,一直盘算,上哪儿给儿子找媳妇。以前,各路亲戚都操心,好说歹说的给他介绍了十多个女子,他一个也没看上。现在受伤了,终于想明白了,要娶媳妇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就随便找一个冲喜了。
长孙洁趁热打铁地把心上人说了,方夫人顿时有点傻眼了。谁?都城富商韩五娘家的掌柜肖金香。掌柜说得好听,其实是商人嘛,甚至就是商人的下属。士农工商,肖氏跟自己家的门第差太远了。不过,儿子一装死,方夫人马上妥协了。
方夫人想,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