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冷笑:“四弟要是认下了,又何必一直提倡子贵母死呢?想来还是心有疑惑,又没有实据,不想挑开,让天下人笑话。”
皇帝分辩:“胡说,母后不到十月生产,父皇都认可是跨门喜。父皇是一国之君,又是母后的丈夫,是不是他的孩子,他能不知道?就算有什么,只要父皇不嫌弃,愿意认下,关别人什么事?”
宣王殿下叹口气,当初的两位证人,梁王妃卢氏、皇帝的曾贵妃都不在了,认识前梁王妃王善一的老人越来越少。
而且时隔多年,王善一外貌气质变化很大,就是以前的熟人来了,当面也未必敢认。她又成了太后,位高权重,心狠手辣。她自己不承认,别人也不敢跟她当面对质。
宣王心中忐忑,可这会儿也不能软弱,他冷笑连连:“梁王妃诈死,就是欺君之罪。当年礼部王尚书以女儿之死,要求父皇加封青衣君,给娘家要了不少好处。结果,摇身一变,成了王元娘,最后还从皇宫正门抬进来,做了宣帝的元配皇后,又一次欺君。”
皇帝冷笑道:“皇伯父说母后是前梁王妃,把证据拿出来。总不能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胡说两句,母后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是拿不出来,朕还要跟皇伯父要个说法,您是不是看自己孩子身陷囹圄,故意胡说八道,想搅浑水,好把他们捞出去?”
宣王一看没有吓唬住皇帝,自己手边还真没有证据,只得说:“时过境迁,老一辈的人没几个了,当初的两个证人,梁王妃卢氏和先帝的云贵妃也都过世了。不过,世上之事,雁过留声,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陛下给老臣一点时间,一定把证据给您找出来。”
宣王一走,皇帝就让人去请齐王皇伯,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他也怕大皇伯说的话属实。
皇帝心中没底儿,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有点掌握不住。三皇伯齐王殿下最近几个月身体不好,都不怎么上朝。偶尔有大事商议,专门去请他,才会拄杖来上朝。
齐王到了太极殿御书房,拄杖蹒跚而行。到了皇帝案前,刚要行礼,皇帝赶紧让免礼,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三皇伯,亲自上前来搀扶,扶他在左边首案后面就座。随后命人上好茶汤,摆上新出炉的点心,新进宫的果子。
齐王殿下有点受宠若惊,连声道谢。老殿下也是七十岁人了,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本来就不好的腿脚,如今走路越发艰难。眼神也不行了,看人时眯起来,好像看不清楚。不一会儿就咳嗽几声,看上去身体状况还不如大皇伯呢。
齐王殿下喝了一口茶,小心地问:“陛下,您让老臣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皇帝心中着急,干脆单刀直入:“大皇伯说母后是前梁王妃王善一,朕不信,可是心中也很害怕。大皇伯是皇室宗长,又是辅政大臣,他说的话,难保有人拿来做文章。大皇伯目前拿不出证据来,只说三皇伯也知道,让朕来问您。”
齐王殿下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大皇兄真是糊涂,千年的陈芝麻,万年的烂谷子,还翻出来干什么?”
皇帝简单地把事情陈述了,省得齐王殿下没有头绪。母后心疼顾家的姨母和外甥女,强行插手了长孙荣和顾喜娟二人婚事,当时闹得挺难看,得罪了大皇伯夫妇。如今皇伯母病重,大皇伯心中气愤,一直在想办法发泄怨气。
景阳侯长孙宇突然病逝,其长子长孙渊从安南任上回都城奔丧。皇帝已经按惯例,让长孙渊继承爵位,做了新一代的景阳侯。皇帝有意让长孙渊进左领军当大将军,长期驻京。
安南都护府没了大都督,皇帝不放心,有意把代理兵部侍郎的王震调往安南,长孙家两个孙子同去做副手。
可是兵部尚书尉迟江,竟然故意拖延不办手续,这其中应该是宣王殿下故意拿捏皇帝。刚好御史大夫冷大人出告,说尉迟尚书有谋反之心,对皇帝的调令阳奉阴违,不遵皇命,多有抱怨。朕让人当场拿下,随后让人搜查长陵侯府和青河郡主府,找到了证据。
大皇伯可能是恼羞成怒,在御书房跟朕叫嚷,朕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