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顶了几句。齐王听了,两个眼皮一起跳,大哥吃饱了撑的,挑起旧事。如今拿不出来证据,拿太后没法子,定会落下仇恨,被人家收拾。
皇帝继续说起来,大皇伯就说了两件事,一是说母后来历不明,真实身份是前梁王妃王善一,当初诈死是犯了欺君之罪。且一女嫁两兄弟,还做了正宫皇后,是皇家丑闻。
还有一件事是怀疑朕的出身,说母后带孕入宫,不到十月就生下孩子,说不定是什么人的孽种。他拿不出实据,所以朕不信。大皇伯如此造谣,朕该如何?
皇帝的语气刚开始平静,说到后来就激动起来,隐隐带有杀意。
齐王殿下人老了,脑子可不蠢,太后指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本来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长孙家是太后的外祖家,顾家是太后的妹夫家,两边都是亲戚,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个孩子也都是稀松平常之辈,男的没在朝中任职,不过是普通官家子弟;女的也没什么才名,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齐王根本没当回事,不成想,这件事竟然闹到这般地步。
那晚上,他作为媒人,也在现场喝喜酒。大皇嫂确实闹得太不像话,自己劝她,她也不理会。还让人把长孙家几位老人、贺喜的客人关在大客厅内,硬是不让新娘子入门。
太后为了给两家解围,也为了自己的面子,逼着长孙荣把价值五万多贯的宅子送给宣王妃,用以了结二十来年的抚养之恩。他当时就感叹,要不然为什么王元娘能当太后,人家脑子好使啊。这招真是太绝了,快把宣王妃气昏过去。
景阳侯过世的事他也知道,长孙家去齐王府报丧了,他还派人送了祭礼。长孙渊是景阳侯嫡长子,又是先帝亲封的世子,继承爵位无可厚非。
皇帝想让长孙渊这位表伯父到左领军中任职,也说得过去。长孙渊出身开国元勋之后,文武双全。镇守安南多年,于国有功。何况,统领左领军卫的吴大将军年龄七十有三,病得很重,早就不能理事了。吴家也没有太出色的子孙,皇帝肯定要安排可靠的人管军。
安南是边防要地,东可制约南粤,西可防范南诏,北边可监视桂、黔二州,南边的滇地,隶属南诏的附属小国甚多,也得有人防着些。皇帝当然要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过去,王震是太后的侄子,皇帝少时的陪读,互相知根知底,调过去也算恰当。
大皇兄年轻时上过战场,为人还算正直刚毅,越老还越糊涂了。皇帝登基快三年了,这三年,太后和皇帝想尽办法,慢慢地更换自己人,人事上已经基本顺畅。皇帝成熟很多,手段也多了,处理起事情来有条有理。
皇帝坐稳了位置,很多事有自己的主张,他们三个辅政大臣也该慢慢退了。再不退,君心有疑,将来未必有好下场。
齐王殿下忽然问:“有些太巧了,尉迟家是开国元勋,要是有问题也不是这两年才有的,怎么冷御史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告尉迟大人?臣斗胆问一句,可是陛下的安排?”
皇帝一怔,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朕嫌尉迟大人不识趣,原想无中生有,先收拾一下他。借机给他个教训,捋了他的职位。让十九皇叔坐镇兵部,左小兵当侍郎,纪德海当郎中。他们都是懂事能干的,应该能把长孙渊和王震的调令办妥当。”
齐王挑挑眉毛,心道,果然如此。十九弟为人忠诚厚道,对太后和皇帝态度恭顺。他坐镇兵部,肯定对皇帝唯命是从。左小兵和纪德海都在崇文馆读过书,跟皇帝有同窗之谊,又都出自武将之家,去兵部很合适。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三皇伯:“朕也没想到,一查之下竟然找到了真正的证据。他们干的坏事比朕想象中多,光暴露出来的人命案就有十二桩。没暴露出来的坏事还有,朕都不敢往下查了,就怕到时候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齐王默然,突然开口道:“陛下,说实话,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地方要员,没几个经得住查的。他们做的事,让人不可思议,一旦曝光,定能吓陛下一跳。要是挨个杀了,可能有冤枉的,要是隔一个杀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