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对这件事,也不好昧着良心说什么,对九弟叹道:“你大嫂的事就别说了,别人家的事,非要硬插进去,咱们确实没占着理。就说你侄儿和侄女的事吧,现在还蹲在天牢里受罪呢,不知道皇帝和太后要对他们如何处置呢?”
曹王道:“大哥,说起这事也怪您。太后是景阳侯家的外孙女,皇帝也倚重长孙家。他们要提拔长孙渊来都城卫军中当职,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干嘛让您女婿从中作梗?皇帝的命令执行不下去,在众臣面前失了面子,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宣王后来就泄气了,跟曹王服了软:“行吧,大哥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可能会赢,只能认输。麻烦九弟跟皇帝那里探一下口风,大哥的儿女可能全身而退?能不能回到原点,最好不影响前途和地位。”
另一边,太后也跟皇帝商量过了,宣王不能明着杀,只能逼他退。
一来宣王是先帝的长兄,皇室的宗长,多少皇亲国戚都盯着呢。在新帝手里丢了命,会引起太多人的不满。二来宣王之前一直是站在皇帝这边的,对太后也不错,说了不少好话。于情于理,也不能让宣王死于他们母子之手。
还有一点就是,上天自有循环,不用他们手上沾血。宣王年龄不小了,早年又上过几次战场,中年镇守甘凉,也打过不少小型战役,身上有些旧伤。后来多年养尊处优,旧伤隐藏得比较深,可那是说不准的事,随时可能爆发。
至于宣王世子、清河县主这两位,也得想法子留着性命。否则宣王肯定要急眼,不会老老实实的引退。
太后眯起眼,皇帝与母后心有灵犀,对望一眼,想法达成一致。人可以不杀,只是,宣王世子的权势要大大限制,不能让他再回甘凉。父子二人在甘凉道那边经营多年,自成一脉,放虎归山之后,对东陈的统治不利。
曹王来见皇帝,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宣王的想法。只要皇帝开恩,保住他的儿女,他想退休养老。
皇帝听了曹王的话,沉吟一下直接回道:“朕知道大皇伯爱面子,不愿意低下头来求朕。如今有退意了,朕不难为他。让他病退吧,甘凉二州遥远荒凉,不适合养老。亲王俸禄优厚,可以去余杭度过余生。”
曹王点点头,他对皇帝的想法也心知肚明,回头把皇帝的意思告诉大哥。
皇帝又道:“宣王世子夫妇也同去余杭,在甘凉戍守多年,如今也上了年龄,在老父亲面前尽尽孝心吧。将来皇伯父驾鹤远去,堂兄可以继承宣王的爵位,只是封地要改为黔地的播州,防止他在陇右边防上起反心。到时候,李家子孙自相残杀就不好了。”
曹王头上见汗,皇帝这招太狠了,动摇了宣王父子经营了几十年的布局。可是,这也正说明皇帝头脑清楚,抓住了要害。宣王父子在甘凉道几十年了,早把封地当成自己家的永业,在当地说一不二。
皇帝道:“至于清河郡主,堂姐手上有十来条人命案,不杀不罚无法向受害者家属交待。就让其夫顶罪,判斩立决。废除清河郡主封号,责令闭门思过,为死难者诵经超度,每户人家赔偿一千贯钱。”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大堂姐以后安分守己,别出来闹腾。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影响她孩子们的前程。”
曹王把皇帝的意思告诉了宣王殿下,就这样吧,各退一步,保住自家孩子就得了。
曹王暗叹,宣王父子俩有权有势,又独占了大银山,日子过得很是美好。也不知道宣王世子咋想的,这么有钱了,还要贪污军饷,挪用军资,以次充好,坑害军士,太贪得无厌了。大侄女也不像话,财帛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了,还杀人夺产,种种行为让人不齿。
宣王老殿下叹口气,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去,儿女性命保住了,宣王的爵位也没丢,换了新的封地也凑乎。甘凉二州荒凉,周边胡族虎视眈眈,不怎么消停,除了那大银山,其他也乏善可陈。
宣王寻思一下,自家的钱几辈子也花不了,有亲王的俸禄,还有新封地的供养。甘州的大银山还是太后当年指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