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咬着这几件事,翻来覆去地磨叽,有意思吗?我态度都做出来了,一次次来顾府找你,错也认了,情也求了,你到底想如何?”
顾喜娟道:“喜娟就想和离,跟着你过得闹心。你母亲对儿媳妇不好,还情有可原。因着你外祖母病着,她当女儿的心疼,把喜娟当仇人折磨。可是你作为喜娟的丈夫,眼瞎心盲,从来不心疼当妻子的。”
袁夫人脸色沉沉,眼睛眯起来。长孙荣挠挠头,他哪有不心疼媳妇,时常想着给她添置东西,别的女人有的,自家媳妇都得有。
顾喜娟对长孙荣道:“你母亲闹得轻了,你让喜娟忍,她闹得重了,你就找个借口躲出去。到现在,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还一直认为喜娟在闹。”
袁夫人同情地看了外甥女一眼,问她:“你坚持和离,和离之后有什么打算?”
顾喜娟叹口气:“大舅母,喜娟的嫁妆很是丰厚,父母爱惜,准备得齐全。太后娘娘仁慈,也给了许多添妆。有宅子、有庄园土地,还有两间铺面。在东陈国,这些资产够喜娟体面地过上一辈子了。”
袁夫人叹气道:“只要你想好了,家里是支持你的。你经营上要是有困难,直管来找大舅母,别的不敢说,货源上定能帮忙。”
长孙荣听了,眼睛都瞪大了,找袁夫人来,是让这位表伯母说几句好话,劝和一下。怎么三下五除二的就站到顾氏一边,支持二人和离,还要帮顾氏经营产业。
王夫人带着顾喜娟进宫求了太后,说明了情况。
顾喜娟跪着哭:“太后娘娘,您不知道,仙宜县主既刻薄又恶毒。喜娟腹痛如绞,想拉肚子,可是又不好意思明着说,求着说肚子痛要回屋收拾一下。可是仙宜县主就是不许,逼着喜娟给她梳头。喜娟的手都是抖的,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当时,喜娟死的心都有了。”
王夫人也哭得:“太后娘娘,管天管地还不管拉屎放屁呢。就是犯了重刑的犯人流放途中,要出恭,还得让犯人解手呢。仙宜县主如此恶毒霸道,长孙荣从来不会替妻子出头说话。这样的婆母,如何尊重?这样的丈夫,要来何用?”
顾喜娟道:“太后娘娘,当初母亲求您赐婚,如今又来求您允许和离。也知道是驳了您的面子,让您为难,可是,喜娟实在不愿意跟长孙荣过下去了。”
太后半天没吱声,听完这娘俩哭诉,到最后叹了一口气:“面子重要,可也没有外甥女一辈子的幸福要紧,哀家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想当年,青衣君在世时,虽不得宠,新婚第一年过得也没有喜娟这么惨。你们既然主意已定,哀家同意二人和离。”
顾喜娟心中一松,跪着给太后行大礼,王夫人也停了哭泣,跟太后姐姐道谢。
有太后的许可,加上袁夫人、王夫人的坚持,景阳侯府妥协了。景阳侯家可惹不起这位太后表妹,反正长孙荣条件不差,两人又没孩子,和离之后再娶合适的就行呗。
无独有巧,恰好又逢三月初九,长孙荣和顾喜娟结婚一周年的日子。顾大人和景阳侯见了面,约谈了细节,让侯府的书吏写了和离书,顾喜娟痛快签字,长孙荣被逼着签字,去官媒备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