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妖力顺着经脉艰难流转，所过之处，如同钝刀刮骨，带来阵阵刺痛与不适。
铁脊狼妖丹中蕴含的能量不仅驳杂暴戾，更带着一股根植于这蛮荒之地的原始野性，与向之礼修炼多年精纯无比的《九霄御雷真诀》法力格格不入。
若在平时，他根本看不上这等劣质能量，稍加炼化便会将其中的杂质彻底剔除，只取最精纯的部分。
但此刻，他油尽灯枯，丹田空荡，经脉受损严重，连维持最基本的炼化都显得力不从心。
那妖丹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近乎瘫痪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不仅修复速度缓慢，反而进一步加剧了经脉的负担和痛楚。
“咳咳……”向之礼又咳出几口淤血，脸色在苍白与因能量冲击而产生的病态潮红间变幻。
他强忍着不适，以残存的神识小心翼翼引导着这股桀骜不驯的能量，优先滋养几近枯竭的丹田和受损最轻的几条主脉。
过程缓慢而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承受酷刑。
但他心志何其坚定，数千年修行路上经历的磨难远超于此。
他紧守灵台一丝清明，如同老僧入定，默默忍受着，引导着。
一夜时间，就在这痛苦的炼化中缓缓流逝。
当天边那轮比人界似乎更大、散发着赤铜色光芒的巨日缓缓升起，驱散蛮荒夜的寒意时，向之礼终于将那颗妖丹的能量炼化了七七八八。
效果……差强人意。
丹田中总算重新积聚起了一丝微弱的气流，约莫相当于炼气期三四层修士的法力量，但质地浑浊，运转滞涩，远不如自身修炼出的法力精纯灵动。
全身剧痛稍减，但伤势依旧沉重，距离行动自如还差得远。
元神依旧黯淡，只是那针扎般的刺痛减弱了些许。
他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冰冷的狼尸上，望着这片赤红色的无垠戈壁，眉头紧紧锁起。
问题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伤势恢复缓慢尚在预料之中，最大的麻烦，是这片天地的元气！
经过一夜的感知和初步尝试吸纳，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灵界元气的特性——浓郁至极，却也狂暴驳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尝试着如同在人界那般，运转功法，吸纳周天元气入体。
结果，天地元气是蜂拥而来了，但其内蕴含的金煞之气锐利刺骨，火毒之气灼热狂暴，土浊之气沉重晦涩……各种属性的灵气蛮横地纠缠在一起，根本难以分离提炼。
强行吸入一丝，便觉得经脉如同被砂石磨过，隐隐作痛，纳入丹田后，非但无益，反而需要耗费更多心神去驱除其中的戾气杂质，效率低下不说，长久下去，必会污损道基，后患无穷。
“难怪……难怪灵界修士强大，在此等环境下修炼，肉身与经脉无时无刻不在经受这等狂暴元气的冲刷，久而久之，自然远比人界同阶强悍。”向之礼若有所思。
“但相应的，对于功法和炼化能力的要求，也苛刻到了极致。”
他这等伤势，若在人界，寻一处灵脉充沛之地，依靠功法自行汲取精纯元气，恢复速度虽也快不到哪去，但总好过现在这般几乎寸步难行。
在这里，他空有化神期的境界和对天地元气的深刻理解，却如同守着一座满是黄金却掺杂着剧毒泥沙的宝山，无从下口，甚至不敢轻易下口。
“必须想办法‘过滤’这些元气……”向之礼喃喃自语。
这是他当前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
没有稳定且相对纯净的能量来源，单靠猎杀妖兽获取那点驳杂妖丹，别说恢复修为，能否在伤势恶化前活下去都是问题。
他想到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昨夜强行取用蕴神丹后，元神联系中断，经过一夜缓慢恢复，此刻似乎又能微弱地感应到那片独属于他的储物天地了。
他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