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逻辑运算。”
“只要把最基础的原理吃透,拖拉机,总能造出来。”
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李教授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用一根瘦长的手指,挑出一把铜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一股陈旧纸张与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办公室不大,或者说,根本不像办公室。
这里更像一个仓库。
四面墙壁,从地面到天花板,全都是顶天立地的铁皮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书籍、资料和成卷的图纸,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唯一的窗户被半拉着的窗帘挡住,光线昏暗。
一张严重掉漆的办公桌,被淹没在书山图海之中。
这里,是一个学者的堡垒。
李教授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桌前,从一堆图纸下面,抽出了一张画满了复杂符号的图。
“看看这个。”
他将图纸在桌面上唯一的一片空地上铺开。
那是一张电路设计图,比张汉-玉在任何书上见过的都要复杂百倍。
“一个校办工厂的实验项目,数据处理部分,卡住了。”
李教授用指节敲了敲图纸的某个区域。
“我们用现有的继电器和电子管,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计算模型,但运算速度太慢,错误率也高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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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逻辑,好,用你的逻辑,告诉我,问题出在哪?”
这不是考验,这是在出题。
一道真正的,源于实践的难题。
张汉-玉俯下身,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线路和符号。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这套设计的思路,很巧妙,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土法炼钢”式的智慧,试图用有限的元件,实现复杂的功能。
但它的根基,是错的。
“教授,这个设计……”
他犹豫了一下,寻找着最不伤人的措辞。
“它的问题,不在于某个元件或者某条线路。”
李教授眉头一皱。
“那是哪里?”
“是架构。”
张汉-玉抬起头,说出了一个在这个年代堪称石破天惊的词。
“您想让一台算盘,去解决一个需要计算机才能解决的问题。”
“您把算盘的每一颗珠子都打磨得再光滑,拨动得再快,它也变不成计算机。”
李教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是对他整个设计思路的彻底否定。
“你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算盘’。”
张汉-玉的手指,落在了图纸上。
“我们不应该在怎么优化‘加法’上浪费时间,而是应该思考,怎么用最基础的‘与、或、非’,去搭建一个全新的运算体系。”
“把这些复杂的、串联的运算逻辑,全部打散,重构成一个个最简单的逻辑门单元。”
“用它们,去搭建加法器、寄存器、控制器……”
“用一套全新的语言,去跟机器对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口号声,提醒着他们身处的时代。
李教授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看着图纸上少年那根干净、修长的手指,仿佛看到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一把即将解开世纪难题的钥匙。
很久很久,他才缓缓直起身,走到墙角一个上了锁的铁皮柜前。
钥匙再次转动。
柜门打开,里面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摞摞用油布包着的外文书籍。
他从最底下,吃力地抽出几本厚重的硬皮书,上面满是灰尘。
【Digital Compu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