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味、咖啡因和泡面混合的古怪味道。
他皱了皱眉。
“汉玉。”
他找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行军床上的身影。
张汉玉猛地惊醒，坐了起来，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景明？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金杉都要被你烧光了。”
陈景明的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他把一份财务报表拍在张汉玉面前的桌子上。
“你自己看。”
“汉卡业务的营收，这个月又跌了五个点。”
“市场已经被四通蚕食了一大块。”
“董事会那边，每天都有人打电话给我。”
“而你这里，”陈景明环顾四周，“除了花钱，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快成功了。”
张汉玉的回答很简单。
“成功？”
陈景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需要的是利润，是报表，是能让股东闭嘴的东西！不是你一句虚无缥缈的‘快成功了’！”
“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陈景明盯着他。
“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产品？”
“三个月。”
张汉玉给出了一个数字。
“如果三个月后，我拿不出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
“‘盘古’项目，就地解散。”
陈景明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亲手掐死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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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重重关上。
整个部门的喧嚣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看着张汉玉。
张汉玉沉默地站起来，走到白板前。
用红色的笔，在“盘古”两个字下面，写下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90天】
他没有动员，没有训话。
那个血红的数字，就是最残酷的军令状。
整个团队的节奏，瞬间又加快了一倍。
张汉玉再也没有离开过研发中心。
他跟团队一起挤在小小的机房里，吃一样的盒饭，困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会。
他像一个最底层的程序员一样，亲自写代码，调试BUG。
唯一的区别是，他桌上多了一本英文版的计算机杂志。
封面上，是比尔·盖茨意气风发的笑脸。
Windows系统，已经在太平洋彼岸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种巨大的差距，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不是在跟时间赛跑。
他们是在跟一个巨人赛跑。
……
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三天的时候。
奇迹发生了。
在一个凌晨四点的深夜，当刘建颤抖着手敲下最后一行回车时。
测试机黑色的屏幕闪烁了一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行由最简单的宋体构成的白色汉字，缓缓浮现在屏幕中央。
【欢迎使用盘古系统 v0.1】
死寂。
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下一秒。
“啊——！”
刘建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嘶吼。
整个研发中心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不顾一切地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他们成功了。
在这个简陋的办公室里，用最原始的设备，他们真的从一片虚无中，创造出了一个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操作系统。
张汉玉站在人群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走到那台机器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屏
